只听王承胤深吸一口气说道:“微臣当初从蓟州来此任职之时,居庸关就是这幅模样,固然在籍营兵卫所兵总计三千二百人,但实际只要营兵不到五百,延庆诸卫该归居庸关的卫所兵,也只要老弱四百余,其他在籍青壮军户,微臣一年多来,从未亲目睹过。
又过了一会儿,台下的狼籍结束,因为时候已到。
但是再头大也得照办啊!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这时,侍立在天子身边的王国兴俄然说道:“王承胤,你好大的胆量!陛下亲身问话,你敢不据实答复吗?!”
崇祯天子则面无神采地看着云台下仍然乱作一团的士卒,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为了以假乱真,这老长幼少为数数百的浅显老百姓,都被打散临时编入营伍士卒当中,现在反倒成了一大缝隙!
崇祯天子听了这话,点了点头说道:“王承胤,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肯实话实说吗?”
王承胤见状,心如死灰,立即回身跪地说道:“臣督练士卒不力,臣有罪,请万岁爷定罪!”
随后,苦衷重重的王承胤也带着居庸关将校士卒跪地山呼万岁。
十一月的气候已经到处都透着寒意了,但是听完了孙承宗这话,王承胤刹时汗流浃背,这汗当然是盗汗!
王承胤一看皇上亲身问话,本来单膝跪地的他,立即改成双膝跪地,用颤抖的声音答复道:“启禀陛下,除了,除了北关城外的几处墩堡士卒外,其别人,已经全数在此。北关城外的墩堡士卒,因方才关门封闭……”
“居庸关兵员定额三千二百人,此中倒有两千以上被都督府各大将门世家占役征用,由大明堂堂之军户成了将门世家的门下驰驱之奴婢。如许的局面,又岂能是微臣一人之过?!”
听完这话,崇祯天子往前走了数步,靠着云台之上的矮墙,冲着跪鄙人面的王承胤大声说道:“王承胤,现在居庸关中统统士卒但是全数到此?”
崇祯天子点了点头,右手王前一伸,表示孙承宗上前安排摸索。
听到这里,崇祯天子倒是有点赏识王承胤的坦白了,听他说并非他一人之过,因而问道:“你说居庸关如此局面,并非你一人之过,那么以你看来,此是谁的罪恶?!”
这时只见跪在台下的王承胤咬了咬牙,说道:“微臣罪该万死,请皇上宽恕微臣之罪,微臣才敢据实禀报啊!”
王承胤低着头始终没有比及天子的恩准,现在听了王国兴的呵叱,只好说道:“微臣万死。居庸关在籍士卒总计三千二百人,而实有士卒只要老弱八百六十余人。本日皇上俄然驾到点验,微臣一时胡涂,听信摆布胡言,从居庸关商民百姓当中拉来数百,再加上微臣等人家庭奴婢,凑出了这一千四百多人。微臣有罪,微臣罪该万死,但微臣也有苦处,微臣也是万不得已才这么做,请陛下宽恕啊!”
“微臣也曾将此环境报与蓟州刘大帅处和前军都督府李都督处,但愿刘帅和李都督能为居庸关不敷缺额,但蓟州方面和李都督处皆言,居庸关兵籍军册向来如此,且定额已满,非论营兵还是卫所兵皆不能弥补。微臣固然身为参将,但若按所领士卒论,反不如边镇一守备。这就是微臣的苦处。居庸关如此局面,实在并非微臣一人之过啊!”
王承胤吞吞吐吐地答道:“大抵约有,百十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