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既然如此敲打朱纯臣,锦衣卫和东厂又岂能无动于衷。当下两人出了成国公府,立即安排麾下锦衣卫和东厂职员,将诺大一个成国公府围得水泄不通。
已经五十来岁的成国公朱纯臣心中惊奇不定,但兀自坐着说道:“朝廷能有何事如此孔殷,还需求首辅大人你亲身夜里来访?!”
气愤的是,这个襄城伯李国祯平时看着倒也时一副威武不凡、颇明事理的模样,如何一入了锦衣卫的大牢就变得这么胡涂这么不明事理了呢?
李国鐠自从当上首辅以后,向来不登其他大臣的府邸,更别说是勋贵世家的府邸了。
朱纯臣踌躇了一下,腿一弯,扑通一声跪在书房的地上,说道:“臣朱纯臣恭听圣谕!”
这时,李国鐠俄然说道:“陛下口谕!”
这一次,他被天子钦点派过来找成国公说话,当然是不想来也得来,毕竟这是一件提及来相称严峻的公事。
现在你像条疯狗一样到处咬人,拉别人下水,等因而把京师勋贵圈中能获咎的都给获咎了,谁还会去救你?!
这一点,此时的成国公朱纯臣也终究熟谙到了。
但是此时熟谙到这一点,已经晚了,已经来不及了。
李国鐠看了看他,接着说道:“陛下口谕:朕或许确是冲主,但朕毕竟还是你的君父。陛下让我等问问你,你可知臣子的本分?!”
朱纯臣接过卷纸,翻开来只看了一眼,顿时神采大变,随后有点惶恐失措地喊道:“诽谤!首辅大人,这美满是诽谤!是有人栽赃谗谄成国公府!本国公世代累受皇恩,又岂会说此大逆不道之言?!我要见皇上,我要去跟皇上说清楚!”
巩永固也未几说甚么,只是转头冲身后的侍从点了点头,那锦衣卫侍从随即上前,将一卷锦衣卫特有的卷宗展开,置于朱纯臣座椅中间的案几之上。
朱纯臣一边说话,一边站起了身。看了这一页纸,他再也没法淡定了。
自探传闻内阁首辅亲身登门,朱纯臣的心中就是一惊,现在又见李国鐠等人都是如此做派,朱纯臣心中更是不由得忐忑万分。
见朱纯臣如此冲动否定,刚正化冷冷说道:“国公爷稍安勿躁!此时宫门已闭,你又如何见获得皇上?!陛下派我等前来,天然另有口谕给你,何不一并听了再说!?”
成国公朱纯臣如此说,倒让李国鐠心中顿时不喜了。不管如何,他们这些人前来成国公府是奉旨前来的,说他们多次一举,不恰是说当今陛下多次一举吗?看来东厂说这个成国公私底下非议皇上,并没有冤枉他啊!
明朝没有笔墨狱,很少会因为纯真的谈吐而杀大臣,但是对于勋贵武臣来讲,暗里非议天子的罪名但是他们担待不起的,因为他们与文臣可不是一起的,不会有文臣上书救他。
李国鐠话音刚落,刚正化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卷纸,上前放到了已经伸脱手来的朱纯臣手中。
成国公府高低见此环境,更是大家惶恐不已。
朱纯臣说完这话,又对李国鐠说道:“首辅大人,东厂坐探岂可轻信!请首辅大人务必转告皇上,朱纯臣忠于君父之心,六合可知啊!”
李国鐠当然已包办完了差事,但锦衣卫批示使巩永固和东厂提督刚正化却没有。
李国鐠进了朱纯臣的书房,也不就坐,而是直接开口就说道:“成国公,我等此次前来乃是奉了陛下的旨意,特地给你带来了几份供状,同时也向你传达几句皇上的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