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章当中历数了成国公朱纯臣袭爵以来的各种犯警之事,此中就包含了领左军都督府事十余年来虚报冒领军饷,兼并多占卫所屯田,差遣卫所军户如同奴婢等等,以及其他草菅性命等犯警事。
同时,英国公府也很快就来宾盈门了,定国公徐允祯、抚宁侯朱国弼、阳武侯薛涟、临淮侯李祖述等人,纷繁到英国公府探听动静。
回京的第二天早上,崇祯天子派人请来头天夜里在军机处值守过夜的英国公张惟贤一起共进早餐。
看完这个折子,又瞥见内阁首辅李国鐠在上面票拟的定见,崇祯天子拿起朱笔在上面写了个“阅”字,然后对曹化淳说道:“曹化淳,你带此弹章,与巩永固、刚正化二人再去一趟成国公府,给他看看这个折子,然后奉告他,有此大不敬之罪,此后他另有何脸孔见朕?”
天子接过折子一看,心中乐了,真是想甚么来甚么。
回府的路上,朱纯臣的内心极度失落,又极度惶恐,他晓得天子连见都不肯见他,申明天子心中非常气愤。
而这个局面,也恰是天子所乐意看到的。天子就是想让这些勋贵武臣世家晓得,畴昔虚报冒领兼并占役或许不是大题目,但是从今今后就是一个大题目了。
他觉得,最多不过是降他的爵位,乃至也有能够夺了他的爵位,让他提早结束宦途。
更让他万念俱灰的是,曹化淳转述天子所说的话,天子此后不想再见到他。这不就是要让他去死吗?他当然明白这句话的背后含义。
归根结底,动不动你只在于你是不是识时务,是不是站在天子的这一边。
张惟贤这类勋贵世家出身的人物,对于本身家属的好处当然看得比甚么都重,也恰是以,只要天子照顾到了英国公府的好处,他就会自发地占到天子的一边。
曹化淳着人知会了巩永固、刚正化,然后三股人马一汇合,朝着成国公府而去。
但是曹化淳等人的二次上门,以及曹化淳带来的天子御笔批阅的弹章让他完整绝望。
特别是面对现在这个强势的抄家天子,只要天子对五军都督府的窜改,不是严峻侵害到英国公府的好处,他就不会提出甚么反对定见。
是以,一时之间,其他那些以一样罪名被李国祯攻讦的勋贵,比如定国公徐允祯、抚宁侯朱国弼、阳武侯薛涟、临淮侯李祖述等,个个战战兢兢地上书自劾。
英国公张惟贤见了他们,但也只是向他们劈面讲一讲天子清算五军都督府及京畿卫所的决计,提点他们不要错估了情势,别的就是让他们当中确切有题目的,尽快上折请罪。
当然,最为严峻的则是暗里非议圣主一事,特别是此中写道:“成国公累世接受皇恩而不知极力报效,现在以臣子非议君父,乃是欺君犯上之大不敬。臣观其人大要恭谨,实则狂悖,名为纯臣,实为逆臣。请治其大不敬之罪!”
永久站在胜利者的一边,是他在将近六十年来的人生经历中摸索总结出来的一句至理名言。
说完只是面无神采地看着曹化淳,不再言语,曹化淳很快就明白了天子的意义,躬身说道:“奴婢明白,陛下放心!”
崇祯天子当下就问张惟贤说:“英国公,现在朱纯臣要求觐见,以你看,朕是该见还是不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