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话音刚落,站在前排的内阁首辅李国鐠等三位阁臣带头跪下,说道:“臣等一心为公,不敢稍存私心,请陛下息怒!”
“陛下乃百年不遇之英主,自当晓得,海禁未开之前,东南官方海贸屡禁不断,很多东南本地一些豪商富商与海盗勾搭,大搞私运贸易,因其把持暴利,多有富可敌国者。
贾继春听着霍化鹏、李友兰的痛斥,淡淡一笑,接着说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没有私心,你怕甚么!”
而此时霍化鹏也再次抗声说道:“贾继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满口胡言乱语,以道听途说之辞含沙射影、攻讦同僚,臣请陛下治其妄言之罪!”
“或许东南本地诸地会有农田变成桑园之弊,但却决不至于本末倒置。商事自有商事之规律,丝绸茶叶价高,则百姓转向种桑种茶,而稻米粮食价高,则百姓天然转而躬种田亩。
郑三俊即便不是东林党人,也必定是东林党的同路人,要不然也不会被魏忠贤给贬斥到南京去,而惠世扬、钱士升就不消说了,现在的东林党人当中,除了在野的东林党魁首钱谦益以外,就数这两小我位高权重了。
“啪!啪!啪!啪!”听完贾继春的这些话,崇祯天子坐在御座之上阿谁,鼓起掌来,鼓完掌说道:“贾爱卿说得不错!朕看现在有些人的确是私心作怪,凡事非论是非对错,但论是否于己无益。于己无益者虽祸国殃民也敢为之,于己倒霉者虽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亦不为。此等人,孰为可爱!”
崇祯天子晓得这个贾继春是现在朝堂之上东林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有很多朝臣多次上书弹劾他,都被天子一一拦下,以是自从升任都察院副都御史以来,一向自夸孤臣,甘当天子的传声筒和回声虫。
贾继春说道:“对隆庆万积年间旧事,臣不能尽知根底,但以臣所知,反对最烈者非张四维、王崇古之辈莫属。
“而这个图谋,不过是一己之私利,或者一众东南富商富商之私利,反对的来由,决然不会是大要上所说的那样冠冕堂皇!”
贾继春这话刚说完,就闻声一向跪在中间的霍化鹏、李友兰,俄然冲他痛斥道:“贾继春,你这个阉党余孽!你这是在血口喷人、谗谄忠良!”
“此二人本山西巨商富贾出身,最应晓得贸易贸易之厚利,但是却一再反对开海互市,由不得臣不去想此中的蹊跷和怀疑。说到底不过是一个私字罢了!”
“这些人本当支撑开海,但实际上倒是隆庆开海反对最烈者。他们以厚利交友朝臣,由朝臣出言反对。终究东南本地数千里海疆,只开一月港罢了,其他各地终是不了了之。此陈年旧事,陛下如故意,查阅隆万以来实录便可。”
贾继春闻言,心知这一次又押对了天子的心机,因而顿时轻松下来,沉吟着说道:“隆庆开海之初,反对开海者虽冠冕堂皇,说了很多来由,但归根结底,不过是一个利字在捣蛋!
说完这话,解学龙接着说道:“臣觉得方才诸位同僚所言,皆因噎废食、以偏概全之论。朝廷开海互市,与朝鲜、日本,南洋番邦,乃至西欧诸夷互通有无,于国于民皆是利大于弊。
听到这里,崇祯天子说道:“贾爱卿可知当年朝臣当中何人反对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