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诸人听昆都仑汗布尔哈图向大明的军机舍人牛聚明问计,也都埋头屏气地听着,见牛聚明堕入深思,也没有人说话或者催促。
布尔哈图本来还想要持续南逃的,但是喀喇沁诸部的马队们却不肯意在持续南下了,因为再往南百余里就不再是广宽的草原了,而是一片片凹凸起伏的崇山峻岭。
当然,自从北边的草原上传来了战役的动静,本来就没有多少火食的八里罕,更是人畜分离,逃得干清干净了。
又过了数日,当传闻诸部联军烧了喀喇沁的老营,并且持续南下追击以后,布尔哈图又是一声令下,带着数千名憋了一肚子气的青壮马队,以及数万惊骇万状的喀喇沁牧民,带着牛羊马匹,一口气跑到了八里罕。
合法别人赞叹不已的当口,牛聚明俄然哈哈一笑,啪啪啪啪地鼓起了掌,一边鼓掌一边说道:“高!实在是高!大汗不愧是喀喇沁的大汗!”
自从听闻右翼科尔沁台吉斋桑结合了敖汉部等东蒙古诸部,征集马队,大肆南下的动静以后,喀喇沁部的昆都仑汗布尔哈图就开端如坐针毡了。
他是打仗过天子的人,晓得当今的崇祯天子并非那种见了美色就能忘记其他的人。
八里罕城,说是城,但实在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城,起码目前已不是。
但是他献给曹文诏的战略固然大得胜利,但是貌似科尔沁人并没有因为火线的变故而放弃对喀喇沁的征讨。
对于以科尔沁为首的东蒙诸部联军究竟有多少马队,曹文诏并不清楚,传闻布尔哈图连打上一仗的勇气都没有,心下也是惊奇不定,不清楚科尔沁人到底调集了多少人马。
现在的所谓八里罕城,不过是几处早已烧毁多年的土围子罢了。
在必勒格、德力格、青格尔泰以及王振远等人的几次劝说下,为了安抚麾上马队和跟从南逃的大部分牧民,布尔哈图终究决定留在了八里罕,同时又一次调派使者前去热河堡和营州后屯卫求援。
以是本来并不在乎喀喇沁人死活的牛聚明,还是拖着快被颠散了架的身材,持续跟着曹文诏一起奔驰,前来援救布尔哈图了。
在布尔哈图看来,到了当时,大明的朝廷不管是对南逃至此的本身,还是对追击至此的诸部联军,都毫不会无动于衷。
因为,八里罕间隔北京只要八百里,而间隔承德已经不到四百里。
是以,畴昔的城池固然已经烧毁成了残垣断壁的土围子,但是还是有一些蒙汉两族的百姓,按照季候的窜改,在这里或居住放牧,或者运营餬口。
“而我喀喇沁虽有一战之力,却也一起南撤几百里,懦夫们内心个个愤恚难平,这就叫做哀兵必胜。不知将军觉得如何?”
如果喀喇沁真的遭到重创,落空了作为大明北部藩篱的感化,那么即便他再给天子物色多少位哈日珠拉一样的美女,崇祯天子也不会是以而对他高看一分。
在赤裸裸的气力对比面前,任他布尔哈图再是老奸大奸,也只要一起南逃,向大明朝边军求援这一条对策了。
固然八里罕城早已不再繁华,但是南来北往的贩子,还是遵循汗青的惯性,时不时地要颠末这里,并稍作逗留,或者南下,或者北上,展开贸易。
喀喇沁诸部向来视漠南为本身的故里,现在完整具有一战之力,却丢弃了水草丰美的故里一撤再撤,是他们所不能接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