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鹿善继此言,上得城来的宁远父老皆是拱手作揖,称谢不止。
天气已黒、灯火已上的时候,鹿善继被孙钤唤醒,说是祖大弼带着杨声远已经返来。
朱二闻言,只是垂首抱拳不语。
而东厂辽东站的卖力人朱二,此时现在也以洪记商行的掌柜身份混在请愿的宁远商民代表当中。
鹿善继顿时传见,半晌之间,等待在外的吴襄、杨国柱、祖大弼,就带着杨声远并杨文魁进得厅内。
在场的宁远父老及商民代表一看,督师府不是向他们捐献,而是向他们告贷,告贷还不是白借,一个月内还给利钱。
瞥见这些人上来,鹿善继也是从速起家离坐,前行几步,立定驱逐,鹿善继固然位高权重,但是面对宁远苍发展者,该有的姿势还是要做足的,这也是这个期间文人进士遍及的风采。
对于宁远城的苍发展者和商民代表,鹿善继固然已经怠倦不堪,但也不能不见,何况这些人也都不是白手前来,很多人都带来了酒水肉食,用以犒赏督师带返来的平乱军队。
祖大弼带着杨声远到振武营驻地与乱兵谈判的同时,闻讯而来的宁远父老和商民代表,也都齐聚到了宁远城的北门城下,向扼守城门的督师府中军亲兵要求面见督师陈情。
朱二闻言,躬身抱拳说道:“草民传闻,欲兴文事,必有武备。现在督师大人所部固然精锐,草民观之却兵不满千。而城中振武营、广武营乱兵却在三千以上。草民叨教督师大人,辽镇雄师安在?以面前戋戋千人,如何安定城中三千悍勇乱兵?!”
同时,鹿善继考虑到,本身的中军马队千余人,从义州城连着一日夜奔驰回师宁远,眼下个个怠倦不堪,亟待休整,因而命令祖大弼、杨国柱等人夜里安插好防护防备,其他人则一概好好歇息。等候明日中午,再与彭簪古等人联络会晤。
世人听了纷繁说道:“当不得督师大人筹议,如有叮咛,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吝,还请督师大人示下!”
鹿善继听完这话,点了点头,说道:“本部院自有定夺,汝辈虽为商民,却心忧国事,实在是可敬可佩。待城中乱兵安定以后,督师府必有所报。”
说完这话,鹿善继接着说道:“这几日,城中商民丧失,待兵乱安定今后,督师府毫不会坐视不管,定会叨教当今万岁,给宁远父老一个说法!”
朱二也没客气,当即说道:“安定城中乱兵,或许仅凭督师现在所部便可,但是城外若无雄师可恃,毕竟难保万全。若广武营、振武营乱兵狗急跳墙,城中商民不免再遭战乱,还请督师大人明察。”
朱二此话一出,吴襄、杨国柱顿时上前大声呵叱:“尔是何人?!平乱大事自有督师主张,岂是你一个商民该过问的!还不退下!”
鹿善继当然不是听不进定见的人,再说此人所说并非在理,因而冲吴襄、杨国柱二人摆了摆手,表示两人退后,又对朱二说道:“朱掌柜此言并非没有事理。不知中间有何指教?”
正在这时,朱二上前一步,躬身说道:“督师大人容禀,草民是宁远城中洪记商行掌柜。有几句谏言想对督师大人说,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下一番谦让以后,都是同意,各自商定了告贷的份额以后,这些人看到鹿善继一脸怠倦的模样,也纷繁提出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