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左良玉俄然纵身而起,扑向此时现在背对着他的东厂督公刚正化。
左良玉这下子是真的乱了方寸,他不管如何也想不到本身一个辽镇游击,见都没见过天子一面,天子为何非要他的命。
刚正化令人再燃起一支火把,同时让人翻开牢舍的栅栏。
刚正化等人很快就来到了关押左良玉的牢舍内里,刚正化冲朱甲三使了个眼色,朱甲三躬身抱拳,然后带人去找吴国麒的牢舍。
就在这纷繁扰扰的一个白日畴昔以后,宁远城迎来了相对风凉一点的夜晚。
左良玉的脸上先是挂着笑意,然后变成迷惑,再然后变成了惊骇,终究用颤抖的声音问道:“督公但是前来定卑职之罪?!”
左良玉昂首盯着刚正化,半晌以后,俄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好,好,好!既然如此,左某让你先死!”
鹿善继、刚正化听完此言,对视一眼,皆是点头。
半晌以后,刚正化上前探察,看左良玉已然断了气,因而收起手铳,侧身出了牢舍。
现在的崇祯天子最赏识刚正化的一点,就是他的说干就干、雷厉流行,事情一旦定下来了,那就顿时履行,一刻也不肯迟误。
“白郎中与下官前后堕入乱兵之手,当日一起关押在振武营中军大堂之上,期间并未见白郎中遭到甚么拷掠,只是当晚我与白郎中就被移至后营草料场内把守。
然后不待刚正化答复,左良玉接着说道:“振武营兵变,左某固然被乱兵裹挟此中,打击了宁远官署,但是左某并非杀官造反,以后督师大人回镇宁远,左某归正平乱,亲手斩下彭簪古、张正朝人头,不成为无功,朝廷又若定左某之罪,如何向军中士卒交代,如何光复振武营军心?!还请督公向天子陛下明言,若朝廷将功抵过,恕了左某之罪,左某必肝脑涂地,愿为陛下尽效犬马之劳!”
这一枪正中左良玉的心脏,刚正化吹了吹手铳枪口的硝烟,冲着躺倒在地的左良玉笑了笑,说道:“因果循环,天道循环。咱家让你学白养粹,你非要学张正朝。”
鹿善继说完,刚正化紧接着说道:“两位大人,以咱家看,这个左良玉绝无可恕之理。其人各种作为,皆可见其狼子野心。杀彭簪古,杀张正朝,或许有功,但此功难掩其罪。若我辈惜其才而赦其罪,此例一开,九边军中恐怕永无宁日。
正在打量监狱周遭景象的刚正化,转头笑道:“左游击公然是个聪明人。”然后浅笑着持续打量左良玉。
“下官当时虽有疑虑,但并未细想。但是就在二十八日深夜,左游击带人击杀张正朝以后,张思顺自刎之前却对下官说了一句话,既与白郎中有关,也与左游击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