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簪古听了这话,看了看张正朝,一咬牙说道:“卑职等只是被乱兵裹挟,心中实未曾想过以叛变闹饷,叛变朝廷。现在,只要朝廷一道旨意,赦免广武营、振武营把总以上官佐无罪,兵变本日便可消弭。”
听彭簪古说完,鹿善继说道:“彭簪古啊彭簪古,看来尔等还是执迷不悟!事到现在,尔等觉得戋戋二十个乱兵,就能恕得了尔等的罪孽吗?”
鹿善继、刚正化等人回到宁远北门城楼之上的时候,得知驻守塔山的祖宽所部步骑两千,已经赶至宁远城外驻扎。
彭簪古、张正朝一听之下,面面相觑,皆是大惊失容,他们当然听明白了这个意义。
见刚正化不语,彭簪古又说道:“之前督师大人遣人传话,由我等交出兵变正犯及罪大恶极之人。我等已经议定,若朝廷下旨赦免我等,我等愿放还兵备副使郭大人,并交出二十个兵变主谋及祸首祸首,由朝廷法办。”
金冠也说道:“督师大人,祖游击所言有理。若大人不放心,到了今晚,想必中左所、中后所援兵必至,届时宁远城雄师云集,戋戋四千乱兵,自可一鼓荡平。再说此等乱兵叛卒,毫无忠义之心,招安了他们又将如何安设?”
鹿善继说道:“不要再说这些废话!彭簪古,本日本部院前来与你二人见面,是想听你们的答复,朝廷要如何做,你们才肯交出兵备副使郭广,交出劫掠贩子、攻击官署的乱兵,停歇这场兵乱!”
毕竟,在这个年代的人们心中,三纲五常还是阐扬着感化的。士卒一时激愤,遭到了别人的煽动,能够会从众反叛,但是一旦沉着下来想想,即便是这些大字不识几个的大老粗们,也晓得这个事情恐怕是做得差了。
说完这话,鹿善继冲刚正化一点头,两人随即下楼,不大一会工夫就带着杨国柱、祖大弼所部,骑马远去,只留下彭簪古与张正朝在钟鼓楼上愣愣发楞。
究竟上,不管是甚么年代,兵变都是大罪重罪,即便是对最底层的士卒本人来讲,参与兵变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彭簪古闻言说道:“敢问这位大人是何方崇高?能够代表朝廷?”
听得祖宽率所部来援,鹿善继已是心中欢畅,再听闻觉华岛守将金冠也已经到了东门,心中更是大定,当即号令祖大弼遣人,去往东门传令。
半晌之间,宁远城中间的钟鼓楼上,就剩下了鹿善继、刚正化和彭簪古、张正朝四小我。
这几人刚说完话,就瞥见杨国柱、祖大弼等人已经到了钟鼓楼前的街面上,杨声远天然是下了马,走在最前,正与拦路设防的乱兵士卒谈判着。
鹿善继话一说完,彭簪古、张正朝皆是大吃一惊,彭簪古更是抱拳躬身镇静说道:“卑职不知督公就在劈面,请督公恕罪!”
说完这话,鹿善继又说道:“给尔等十二个时候,明日中午,汝二人须亲缚抽取之人,押送北门城下问斩。若过了时候,本部院将亲率雄师平乱,到时候尔等将死无葬身之地。勿谓言之不预也。”
话刚说到这里,就被鹿善继打断了。
鹿善继看了一眼彭簪古和张正朝,说道:“这位是当今圣上特派的钦使,东厂督公刚正化方公公。”
鹿善继见此,又对杨国柱说道:“杨国柱,你也下到楼劣等待,此处留下我与方公公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