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杨大哥来清算碗盆。
四丫头又奉上一大瓦盆西瓜,瓦盆粗粝,西瓜碧绿, 红瓤素净, 因刚从井里捞上来切开的,寒气遇着热气,表皮固结一层精密的水珠,看着就诱人。
李菡瑶拿一块,奉给谢相,道:“谢相尝尝这瓜甜不甜。”
咬一口西瓜,清甜。
杨嫂子涨红了脸——
杨大哥仓猝拉她胳膊,不准她说。
这点小事,月皇一定会怪她。
李菡瑶黑眸滴溜溜一转,当即指着主屋道:“你如许:在这东边再接一间抱厦屋,就跟厨房一样。不过,这抱厦盖成活动的,用木板拼成个廊亭。夏每天热,把木板抽了,就成了三面通风的敞轩,风凉又透气,还不影响观景;夏季冷,装上木板就成了板屋,南边和西边留两个大窗户,装上玻璃, 下雨下雪的时候, 在内里用饭还能赏雪景”
谢相仓猝点头拥戴,“恰是。”
李菡瑶合掌笑道:“好一个‘吃了还想吃’!我每次来也是这感受,还觉得是隔锅饭香呢。”
吃罢,几人靠在椅内不想动。
她用力摆脱自家男人的拉扯,堆着笑容对李菡瑶道:“是我家四丫头,这不要上学了么,还没个名字。我跟她爹都是没见地的,大字不认得一个。我就想着,月皇再三叮嘱我,让我善待女儿,我替女儿感激月皇,再请月皇给她赐个名儿,让她别孤负了月皇的美意,白瞎了这份心。”
李菡瑶吃了一块, 便不吃了,见杨大哥站在一旁不走,似有话说,便问他买卖如何、将来筹算。
李菡瑶笑问:“如何?”
杨大哥又欢畅又忸捏,更光荣媳妇对峙。他也想请李菡瑶给女儿起名字,只因为李菡瑶做了女皇,他怕人说他蹬鼻子上脸,想借月皇的光,固然他的确想借光。还是老婆有勇气,若像他怯懦,这名儿可就落不着了。
李菡瑶笑道:“这有甚么难的,我就给她起一个。”
杨嫂子大喜,对劲地瞟了男人一眼。
王壑扫一眼桌上的残羹残羹,点评道:“论烹调,这菜肴算不上精彩;论味道,也算不得一流;论卖相,都是瓦盆粗碗盛装, 但不知为何,吃了还想吃。”
杨嫂子喜道:“嗳!我也是如许说么。”
王壑笑道:“有些客人,特别是读书人,就是冲着这份故乡风和农家味来的,你们可别画蛇添足,转头多花了银子,还弄得不伦不类,就得不偿失了。”
王壑见她眼一眨一个主张,内心爱极了。
李菡瑶体贴问:“银钱可够?”
饭后,绿儿付账。
说罢本身拿了一块。
李菡瑶笑道:“本来你有智囊了。”
杨大哥忙道:“没说甚么。”
杨大哥巴不得一声,忙道:“买卖好得很,都忙不过来,处所也不敷用,推了很多买卖。”
李菡瑶一笑,又拿一块奉给朱雀王。
杨嫂子也出来了,用围裙擦动手,笑喳喳道:“那几个公子可短长了,都是举人老爷呢。”
杨嫂子没法,只得收了,抹着眼泪包管道:“请月皇放心,我跟当家的必然好好干,把几个娃儿都供出来。只要他们肯读书,我们就一向供。”
她如何没眼色了?
李菡瑶想了想,道:“就叫杨帆吧。谐音扬帆,扬帆起航的意义,但愿她读了书,能走更远。”
说定了这事,杨嫂子望着李菡瑶,难为情道:“另有一件事想要费事月皇,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