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李菡瑶像胡蝶似得在雪中飞舞，莫名心痒痒的难受，总想挑逗她。目睹李菡瑶飞过来，如果江如澄，必然会伸开双手接住mm，制止她颠仆；他倒好，鬼使神差地把右脚一伸，脑海里闪现李菡瑶跌得像乌龟似得四肢着地的景象，等候又镇静地怪笑。
王妈妈等丫环婆子呼啦啦全跑来了。
李菡瑶心生一计，扯过一根竹枝，闪避到洞口左边一块大石后，将竹枝拉紧、抬高，然后悄悄等候。若江如波从洞里出来，她只需一提竹枝，就能将他绊倒；若他没钻洞，而是绕着假山跑的，她就将竹枝蓦地罢休，弹他一脸雪，让他措手不及，然后她就能抓住他了。
李菡瑶脚下被绊，身子失衡，一头栽倒在雪地上。还真像个大乌龟――红色的大乌龟，红大氅就是龟壳，两只前爪压鄙人面，前面紫红羊皮小脚乱蹬。
江如蓝和江如蕙就都笑着追来了。
天公也作美，竟飘起了雪。
江如蓝也跑过来，一面嚷：“是二哥哥使坏，我瞥见的！”
为何这么生猛捉人？
李菡瑶跟他们在雪中追逐。也没甚么玩的，就是跑着、笑着。风帽也不戴了，甩在脑后，暴露小小两个丫髻，一边插着一支小小玉簪：红玉雕的梅花、绿玉雕的花萼，映着乌黑和婉的秀发，清冽素净。一张瓜子小脸，因奔驰而双颊绯红；稠密的睫毛伸开，眼眸黑亮；琼鼻樱唇，天真烂漫。
“看你往哪跑！”
江如澄牵起她手，两人跑着穿过月洞门。
她一把揪住江如波的耳朵。
李菡瑶一心要抓住江如波，其他事一概不上心。
那江如波本年八岁，恰是人嫌狗厌的年纪，坐着头痒、站着脚痒、跑着也皮痒，非得作出点事来才痛快。
不是该哭鼻子的吗？
那星子倏忽转向他，不动了。
江如澄鄙夷道：“你另有脸叫？mm摔了都没哭。”一面去抱李菡瑶起家，劝道：“mm，带他去老太太那，让老太太经验他。你也要回屋去上药。”
江家乃是海商，跑的是海上丝绸之路，风里来浪里去，自不会对家属后辈娇生惯养。然女人们还是要守端方的；再者，李菡瑶是李家的独苗，金贵的很，江老太太恐怕她冻着了，不准她们出去，说：“内里雪大，细心受了风寒，就在屋里待着，跟你哥哥一块看书、写字。”
江如澄又心疼又活力，也晓得不抓住弟弟，恐怕表妹不会罢休，因而道：“我来捉他！mm先跟妈妈去上药。”
李菡瑶嘴角、下巴上满是血！
李菡瑶大呼，拔脚就追。
她鼻尖磕破的伤口排泄更多的血，又因为奔驰震惊，血从鼻尖流下来，顺着人中流到嘴边，红艳艳的很可怖。
上甚么药，往哪上药？
睡了一夜，李菡瑶神清气爽。
江如澄转脸瞥见，震惊不已，跟着仓猝跑过来，喊“瑶mm，你如何样？”一面蹲下来扶她。
江二少爷感觉本身没法活了。
接着江如蓝也撵来了，见李菡瑶骑在江如波身上扭他耳朵，镇静不已，也扑上去，抡起白白的小馒头拳，往江如波后背上一顿砸，砸着砸着砸出了韵律，内心踩着听戏时锣鼓的节拍“铿锵铿锵铿铿锵”，时缓时疾。
江如澄正要拿帕子帮李菡瑶擦血迹，见世人这神情，眸子一转，又将帕子塞回袖内，不擦了。
说完，发力朝江如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