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壑听不明白,忙又问:“你谁家的?”
这是怕王壑一向闹,给他点念想。
王壑嘀咕:“都是‘姐姐’惹的祸!”
钱师爷露了这口风给他,他另有退路吗?
王壑便不吱声了。又等了一会,见内里人不再盯着他,他才爬起来,蹑手蹑脚走向砸破的隔扇,将裙摆往腰间一掖,双手扶着那空处,悄悄一纵身,翻了畴昔。
谭店主才坐下,再拿筷子搛起馒头,小口吃着,以防知府大人俄然问他话,他来得及回。
小丫道:“刘少爷是知府大人的公子。”
他嘴上这么说,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刘知府那里来的粮食?还数额不小?只怕是官仓的储备粮,拉了他代为脱手。刘知府拿八成,他并不觉很多,因为这当中必定另有别人参与,那些人也要分钱。只不晓得都有哪些人联手。肯让两成好处给他,是为了将他绑在一条船上。
透过圆形镂空雕花隔扇窗,就见房间的角落里、柜子边坐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手脚被绑着,嘴巴里塞着白布,正在挣扎,挣不脱,冷静堕泪。
生恐一踌躇,钱师爷起疑。
以是,他当即承诺了。
谭店主喜出望外,忙颠颠地跟了他进了三堂,公然刘知府穿戴官服,却没戴官帽,正坐在圆桌前喝粥。谭店主不敢猖獗,诚惶诚恐地磕了头。刘知府叫他坐,他才战战兢兢坐了半个屁股,犹望着大人,等大人叮咛。
王壑细心打量小女孩:白白净净的小脸上,一双狐狸眼,灵秀又和顺,看着非常惹人垂怜。他不由气愤:这刘少爷连这么小的女孩子都不放过,牲口!
王壑又问:“他为何抢你?”
刘知府摆手道:“坐下说。”
钱师爷忙挽着他胳膊,道:“大师兄弟,不必见外。”
实在,他早就没有退路了。
他搬了一张椅子放在隔扇破洞下,本身先翻出来,又接了小丫出来,要她藏在帷幔后,叮咛她别出声,“待会有人来救我,我带你一块出去。”
这女孩很小,若非那刘少爷逼她做不成见人的活动,她不会抵挡这么狠恶,乃至于被捆绑。普通景象下,小户人家的女孩子,能谋到去大户人家做丫环的差事,也是条前程呢,犯不上要死要活地抵挡。
这时,相互靠近了很多。
这声音引发了内里衙役警戒。
谭店主感激,又阿谀刘知府一番。
钱师爷奉告谭店主,之前为他兄弟谋差事,是要费钱的;现在不必了,“大人信赖你,才用你的人。”
不大时候,又转来,笑道:“大人正吃早餐呢,想着你一大早过来,定没吃早餐,叫你一块吃。”
一面又想:“妈妈怎还不来?”
王壑便不哭了,问:“谁来?”
衙役道:“这你别问。反正有人来。”
王壑问:“你为何不肯给刘少爷做丫环?”
谭店主这才拿起筷子,扫一眼桌上,不过是绿豆稀饭、馒头、小笼包子几样,他搛了一个馒头,且不吃,阿谀道:“大人真廉洁俭仆,饮食朴实。”
王壑想:是难以开口吧?
王壑解开了她的捆绑,扶她起来,一面活脱手脚,一面问:“刘少爷是谁?为何抓你?”
门外有了动静。
内里已经日上三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