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二贵传闻能奉迎知府少爷,很喜好,忙去换了一身旧衣裳,又唤了几个平时爱阿谀他的伴计,悄悄从粮行东小门出来,绕到正面长街,混入哀鸿当中。
叶屠夫龇牙笑道:“女人安排的妙极。”
丰厚粮行的碾坊后门临河,河埠头停着几条船,刘知府拉着谭姨娘,俏没声地摸上最大那条船。
刁掌柜还不知刘少爷已死,闻声内里一片狼籍,眸子一转,想要趁乱去承平绸缎庄将那小厮墨竹给掳来,送给刘少爷赔罪,然后推到乱民头上,岂不天衣无缝?
老仆两眼森寒,问:“掌柜的别来无恙啊!”最后一个字尚未结束,已经欺身上前,拿住了刁掌柜。
他们抓了几个碾米坊的人来问,公然有人说本来河边泊着一条大船,不知何时不见了。
街东头,刁二贵冒充跟哀鸿一块骂狗官,又说官商勾搭不止丰厚粮行一家,另有承平绸缎庄。说承平绸缎庄的人每天过来买粮都不给银子,假借买粮赈灾的名义,将官粮运归去藏起来,等前期涨价再抛出。
王壑叮咛将禁军俘虏全捆起来,塞进几间下房;又让叶屠夫将哀鸿老弱妇孺都送来此处安设,因为这里有米粮,前面另有碾坊,处所也大,比住在灾黎营便利;又拿了粮铺的银子,令人请大夫来为哀鸿治病。
面对刁二贵勾引,哀鸿们将信将疑。
刁二贵趁机发起:分一部分人去讨伐承平绸缎庄,抢粮抢银,都堵在这里,僧多粥少。
“哥哥有何事叮咛?”
老仆杀入上房,找了一圈,也找不到刘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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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屠夫不信道:“不会吧?”
少时,邱批示也带着四五个禁军退到碾米坊,黑夜里摸上船,船便开往下流。至城门水闸处,邱批示出示令牌,守军开闸放行,驶向城外禁军驻地。
王壑问老仆:“狗官呢?”
丰厚粮行这里,无人晓得。
老仆忙道:“前面有条河……”
刁二贵带出来的几个伴计,漫衍在人群中分歧方位,见此景象,忙大声拥戴刁二贵的话。
丰厚粮行大门终究被撞开,不等禁军杀出来,老仆提着刁掌柜从后院杀到前院,王壑和叶屠夫忙批示哀鸿冲出来,禁军被里外夹攻,手忙脚乱。面对饿急了、不要命杀来的哀鸿,禁军不能抵挡,四散崩溃。
叶屠夫握着杀猪刀,杀气腾腾地走上前。
越想越觉此计妙极。
哀鸿们这才有些信了,说怪不得承平绸缎庄每天施粥施馒头那么少,本来赈灾是掩人耳目,是为了转移官粮,被棍骗的肝火稍一挑逗,便腾空而起。
正忙着,王壑瞥见了刁掌柜,想起本身被这刁奴卖了一遭不算,连墨竹也差点被他卖了,怒从心起。想上前杀了他,又不能杀,因为还要留他做证;再者,一刀杀了这刁奴,也太便宜了,须得让他难受、生不如死。
与此同时,承平绸缎庄被哀鸿包抄了。
刁掌柜:“……”
王壑道:“如何不会?你觉得他能身先士卒、与粮铺的人共存亡?他如果这类人,也不会倒卖官粮了。”
正在这时,他瞥见了刁掌柜。
府衙那边的家是保不住了,但他只要保住这官身,将来不愁家业;儿子也保不住了,但谭姨娘肚里揣着一个,这么一算,他即是将百口随身照顾,至于刘夫人……他在内心自辩:不是他不顾妻儿,实在是哀鸿猖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