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厚粮行,醉红楼的人也来了,接着,去承平绸缎庄掳掠的哀鸿带着刁二贵的尸身也返来了。
叶屠夫听完赞道:“好主张!”
钱师爷便低声说了一番话。
潘岳道:“大人尽管筹措起来:该出面的出面,该拿人的时候拿人,该鞠问时鞠问,只别等闲做讯断,先将局面稳定下来。等朝廷派钦差,或者徽州府派官下来查证,我们再见机行事,能说的就说,不能说的就别说。如此,既抛清了干系,说不好还能立大功呢。”
王壑脸一沉:好啊,都这个时候了,刁掌柜竟还不断念,还敢趁乱作歹,看小爷不扒了他的皮!
那胡县令便暗里审钱师爷。
胡县令阃想密查刘知府背后有甚么大背景,好决定方向哪一边。忙问:“老夫子,这事理本官能不明白?刚才刁民告状,本官便说他们诬告。但他们人多,又在气头上,本官也不敢激愤他们,恐造反起来,扳连城中百姓。老夫子无妨说明白些,本官内心有本账,才好酌情措置,为知府大人效力。潘县丞也是情愿为知府大人效力的。”
他脑筋简朴,还没想那么深远,但王壑叮咛他的话他却记着了,这小女人短长着呢。
胡县令:“……”
潘岳道:“眼下这城里数大报酬尊。”
他本身则带人赶来丰厚粮行。
胡县令仓猝点点头。
钱师爷素知胡县令是个怯懦脆弱的,在刘知府面前一贯言听计从,不敢有半分违背,是以先喊冤,接着又威胁他,厥后又攀友情,道:“县尊大人,我们常见的。知府大人甚么脾气,大人最清楚。别说这件事是刁民诬告,便真是有甚么内幕,也不是知府大人一小我的事。”
王壑点头道:“我本来也筹办明早走的。”又靠近他,低声警告道:“那刘知府往城外逃,是有依仗的,他和驻扎在石村镇的禁军有勾搭。若他们带禁军杀返来,你们可如此这般,等他放炮攻城时……”
正在这时,潘岳便来了。
这一幕都被潘岳闻声了。
潘岳连络刘少爷被杀一事,才明白他们逃脱了。
他在醉红楼的凶杀现场用心留下线索,衙门的人一查问,便晓得是卖桃女干的。他不想透露,悄悄对叶屠夫说不便利露面,又申明早便要分开。
叶屠夫也猜到刘少爷是被王壑主仆杀死的,也未几问,小声道:“女人明早走吧。这有我呢。”
诸事结束,他换上便服,悄悄去了承平绸缎庄,与李卓航商讨了一个多时候才分开。
接着,他集结县衙各房胥吏、三班衙役,分赴府衙、丰厚粮行、承平绸缎庄等处,汇集供词和书面证据,安抚百姓,稳定哀鸿,措置各项善后事件。
次日一早,李卓航便分开了。刁二贵到承平绸缎庄掳小厮墨竹一事已经传开,他唯恐女儿身份被看破,有损闺誉,是以仓猝要带李菡瑶走。
再者,他还怕透露了实在身份。
王壑主仆一早也分开了。
潘岳承诺了,内心嘲笑:你想出面,我还不放心呢。以你那柔嫩寡断、一味自保的性子,将事情办砸了,我岂不是白忙一场?既要建功,便要下狠手。
潘岳并未期望能等闲建功。
潘岳道:“部属有个主张。”
潘岳道:“这个交给部属去安排。”
胡县令烦恼不已,心想:父母官又不止本官一个,姓刘的还是知府呢。他惹下的事端,为何要本官来善后?本官若插手,两端不落好;不管又不得脱身……唉!他重重地叹口气,愁眉苦脸问道:“潘老弟,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