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英是太祖的义子干儿,中山王徐达是太祖的结拜兄弟,辈分上,沐晟确切要喊徐辉祖一声叔叔。
徐辉祖顿时皱起了眉头,这么算起来,刀甘孟加上安南的兵力,总和将近了五十万,朱允炆就给了他两万人,这仗打的赢?
如果有朝一日,刀甘孟和安南的兵打到昆明,沐晟都不消南京降罪,本身就得抹脖子以谢天下。
沐晟思忖了一下,“去岁那场偷袭,胡季犁带了十万人摆布,安北国举国之兵,大抵是三十到四十万摆布。不过水分较大,多为老弱。”
新晋西平侯沐晟一身戎装在城外驱逐的徐辉祖,后者比袭爵的圣旨晚到了将近三个月,同来的,另有徐辉祖自西南三省遴选的两万多山地营。
两万人撒进麓川顶个屁用啊。
“下官见过魏国公。”
天子老子,这是放弃西南了?
“云南的战事,陛下一向挂怀于心,命本公来,也是有叮嘱的。”
张紞自嘲,“国公过誉了,下官若真有才气,也不会有麓川犯上反叛之事,还导致滇国公罹难就义,丢地失人,老夫万死莫辞,待此番安定麓川以后,老夫当以死赔罪。”
实在真要追跟溯源,沐春的死任务应当在太祖身上,当初刀甘孟大败乞降,沐春已存了出兵之心,上奏南京,是太祖以“逆贼几次,不成宽恕,反叛之民,当除恶务尽。”为由拒之,沐春这才引兵追击,乃至大败丧命。
一行人在城外酬酢一阵,随后才在张紞的引领下入昆明城。
张紞六十来岁,幸亏云南这地界山明水秀,还算养人,肥胖的脸上倒也算红光满面,只是一头白发看起来有些高耸。
沐春平麓川之战,张紞坐镇火线筹办后勤辎重,以云南一省之力援助战事,可见往昔施政才气,这般人物,将来讲不准就会入阁辅政,徐辉祖可不敢倨傲。
一行人到了官衙,早已安排好了宴席,请徐辉祖上座,沐晟和张紞各自分座摆布,追责问罪的事便算是就此揭过,雨过晴和。
徐辉先人开口把圣谕搬了出来,大堂内谁也不敢动筷,都正襟端坐的严厉起来。
徐辉祖翻身上马,扶起沐晟,“有劳西平侯亲迎,你我叔侄二人就不必过分客气了。”
徐辉祖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遭,由衷赞叹,“张大人治政一方,很有建立。”
云南勘定以后,本地无地之民多迁入云南,是以,云南之地汉民数量急剧增加,但大多数还都集合在云南府一地,也就是昆明四周,自昆明往西南,还是处所土著民族丛居。
二便是云南布政使张紞了,麓川兵变,皆因政令不均,重汉轻夷而至。
但谁也不敢怪天子,那谁来背这个黑锅?只要两小我,一便是沐春本身无能,中了埋伏,扳连全军。
“麓川之败,非战之罪,实因刀甘孟奸刁,加上天时上风,屡袭我军后勤,乃至士气不振,辎重不敷,方有此败,本公此番自西南三省遴选了两万名山地健儿,便是奉了陛下圣谕,决定组建一支山地军,辅以短刃精甲、火药手铳,就在麓川,与敌打一场追击战。”
徐辉祖看向张紞,“本公此前至四川、贵州集结军粮,此二省官仓储粮会自四月一日起,连续发来云南,眼下间隔四月一日另有二十余天,这段时候便有劳张大人在为我军筹措一批军粮辎重,别的,而后调和四省的事情,还望张大人多多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