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没有理他,持续说着,“那日宗勋比武以后,西宁侯就被擢升,新皇即位,第一道加恩的圣旨就给了老将,陛下这是要收军心,儿臣不晓得父王在军中有多少故交,但恕儿臣直言,父王纵使几年苦心耕耘的厚交,抵的上皇上一道恩旨吗?”
“奉天承运天子,敕曰:西宁侯、中军都督府佥事宋晟,忠勇武毅,恪失职守,幼随太祖,先有逐夷建国之勋,后有平叛克敌之功,镇守西凉,威望久著军中,为国之柱石,朕即大位,念卿之绩,今擢汝为前军都督府右都督,改任漠南卫都批示使,授荣禄大夫。”
朱棣深吸一口气,一屁股坐了下来,自嘲起来,“没想到为父竟也有失了方寸的时候,这一点,为父不及你啊。”
朱高炽一低头,“父王此举,意欲何为,若他日泄漏风声,阖府高低,父王莫非没有一点顾恤之情吗?”
朱棣之前示好,身份是上位者对下位者施恩,别人只会夸朱棣礼贤下士,姿势上是端着的,这以后,在想示好,朱棣还能拉的下脸吗?
“你觉得孤必然会败吗!”
年青的朱高煦、朱高燧二人听到气度荡漾,斗志昂扬。正堂以内,只要朱高炽一人疲劳于地,汗如雨下。
朱棣红光满面的摆了摆手,“非也非也,是你宋叔擢升了前军府右都督兼漠南卫都批示使,此番是去漠南就任的,今后为父便可于你宋叔同处北地,日日交换军略了。”
武英殿内,宋晟闻言跪在地上,慷慨激昂,“末将谢陛下垂怜之恩,请陛下放心,末将在一日,必保北疆一日承平,纵死无悔。”
“去吧,朕等着卿将来在边陲再建功劳,待到那日,朕在于朝堂上为卿表功。”
朱允炆笑了起来,“朕让他去漠南,就是让他整天在四叔跟前闲逛。”
朱棣一摆袍袖,“父皇专断霸道,只因偏疼大哥,便传位于孙,当时,你二伯三伯尚在,为此也是忿忿难平,一众兄弟,都心有芥蒂,为父已经跟你那些叔叔通了气,一旦新皇敢削藩,我们便一起反了!待那日,群雄逐鹿,这天下,还不晓得谁主沉浮呢!”
朱高炽哭了出来,“您的儿媳已有身孕,待到来岁父王您膝下就有了孙子,我们一家人一起安享亲情莫非不好吗?”
“将军年龄以高,朕本欲在这京师给卿挑一处宅子保养,每日教诲一下后辈儿郎军略之事,但是没体例啊,北疆不宁,则我大明不宁,朕思来想去,漠南,非卿不成。”
朱棣怒哼一声,“孤随父皇,南征北战!当年漠北一战,逆元夜袭,孤险死还生,同常遇春大将军,血透重甲,便捆在顿时,杀致拂晓,便是军医都说,孤能活过来,是上天的恩德!你二弟三弟,随孤膝下,自幼教诲,一身是胆,怎得你怯懦如鼠,贪恐怕死!”
朱高炽瘫坐在地,哑口无声。
而在燕王府,朱棣已经拿到了宫中亲信送来的第一手动静,不由喜上眉梢。“好啊,快设席,孤要好好为宋晟践行。”
朱高煦看得目炫,在中间扯着嗓子,“大哥,爹就是给老兄弟践行,你搁这叽里呱啦的,说甚么呢。”
宋晟站起家,慎重的昂首一揖,“请陛下放心,末将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