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子只留下庄明宪这一个女孩儿,本该像她父亲那样知书达理的,不料她与儿子小时候大相庭径,没有诗书礼节之家蜜斯的端方也就算了,行动举止到处透着乖戾。他们二房的脸面都被她丢尽了,不消说,天然是随了她阿谁祸害的娘了。
他气得一拍桌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这个孽障,更加没法无天了。”
“祖母,让薛姨奶奶出去吧,我好闷,想找人说说话。”
宿世就是因为气候太热,额头包扎的太厚,捂得伤口溃脓,让她受了好大的罪,还差点留下了疤痕。
陈氏是庄明宪的大伯母,跟着庄明宪的大伯父在都城。此次返来,也是为了插手长房老太太的七十大寿的。
赵嬷嬷大急,作势去拦:“老太爷不要去,不然薛姨奶奶又该怪奴婢了……”
赵嬷嬷笑着解释:“明天长房那边送了两篓螃蟹,薛姨奶奶晓得您最爱吃蟹黄包,一大早就起来,亲身去小厨房做蟹黄包去了。”
这倒是内心话,她一贯感觉那些书啊、诗啊的最是难懂,很佩服有学问的人。
等谷雨拿了三七粉来,庄明宪清理了伤口,敷上三七粉,老太太就来了。
目光落到薛姨奶奶身上,有粉饰不住的不喜。
前者疼她爱她,却被她连累,最后郁郁而终;后者被她抢了姻缘,不到双十韶华就被五皇子与贰敬爱的侧妃联手害死。
庄明宪内心五味杂陈,说不上来是个甚么滋味,她沉默地坐了好一会,才悄悄下定决计,今后要更加对祖母好,孝敬祖母,让她白叟家长命百岁。
祖母从小就教她背诵那些医药文籍,很但愿她能将医术传承下去,对于她学医一事非常的支撑。
乍然听到大姐的名字,庄明宪心头一顿,接着就涌起一股酸楚。
老太太皱眉道:“让她走吧,安安身子不好,我不耐烦见她。”
祖母最疼她,承诺了她的事,就必然会做到的。
谷雨吓了一跳,三步两步走上前,想要禁止庄明宪:“蜜斯,您这伤口不能见风……”
早上见赵嬷嬷给他送衣裳,奉侍他洗脸梳头,他有些不欢畅:“薛姨奶奶呢?”
对着陈氏和颜悦色地说了几句,老太太这才转头道:“……明宪出事,大师都焦急,连薛姨奶奶都坐不住了。”
庄明宪心对劲足,这一夜睡得格外苦涩。
她最对不起的人,就是祖母与大姐。
陈氏转头看老太太,跟她解释庄明姿没来存候的启事:“还是我说家中一个明宪病了,莫非还要再病一个吗?她这才乖乖躺下了。老太太不会怪儿媳自作主张吧?”
庄明宪穿好衣裳,就坐到镜子前,把头上的纱布揭开了。
薛姨奶奶是祖父的妾室,传闻她长得跟祖父已颠季世的原配老婆非常像,是以她非常得祖父欢心。
“孩子勤奋是功德,只要一条不得累坏了,要不然我这个做祖母的可不依的。”
“是上个月过端五,薛姨奶奶做了粽子,美意美意给宪蜜斯送去,宪蜜斯不承情,把粽子扔到地上不说,还罚薛姨奶奶跪在回廊下晒太阳。”
遵循她宿世的脾气,再加上对薛姨奶奶的讨厌,必然跳起来对薛姨奶奶说刺耳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