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着,俄然乳母李嬷嬷在好久之前跟母亲闲谈时的一句话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让她刹时浑身一僵:
这鱼做的确切精美,但容辞现在味觉敏感,当即就尝到了一嘴的鱼腥味,冲的她直犯恶心,可这时候又是千万不能吐的,只能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硬生生的囫囵吞下去,又喝了口平淡的鲜笋汤才压下。
温氏就容辞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虽另有个庶女,但到底不是从本身肚皮里长的,天然不如对亲生的掏心掏肺。除了归天的夫君许谦留下的财产她分了一半留给庶女,她出嫁时的嫁奁和这么多年的运营所得一股脑的全塞进了容辞的嫁奁里。
容辞一刹时都没敢信赖说这话的人是顾宗霖――在她看来,顾宗霖是个等闲不会与生人闲谈的人,就连上一世,两人也是相处了两三年,相互熟惯了以后,他才会偶尔跟她聊一些与闲事无关的话题。
不过话又说返来,容辞看了眼副本身挑鱼刺的顾宗霖――他如何连脾气也变好了?
“女则、节女传……”她踌躇了一下:“……另有几本纪行之类的闲书。”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她还能给他想出个来由出来,可这好几次变态也太奇特了,在印象中,他一贯是高高在上,浑身泛着冰冷的气味,不苟谈笑,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是的,在顾家设想这一出之前,她和许容菀的干系实在是还不错的,毕竟没有好处胶葛,她们又是许家除了出嫁了的两位姐姐外,唯二的正室嫡出之女,天然态度分歧,容辞又成心谦让,二人干系天然不坏。
她一边在心中称怪,一边漫不经心道:“不过乎针黹女工,再就是与姐妹们闲谈玩耍罢了。”
正因如此,许容菀才更难接管容辞所谓的“叛变”。
另一边顾宗霖用饭向来是下人布了菜以后就不消人服侍了,是以跟着的留书和留画站都在边上,没有上前。没想到赶上个不懂端方的叶兰,上来就要给她们主子夹菜,目瞪口呆之下竟然没来得及制止,等反应过来二女都气红了脸,目光刀子似的往叶兰身上戳。
不提甚么夫人不夫人的还没甚么,一提她们容辞反而来气,她从重生以来就盘算主张不受这些人辖制,此时被叶兰这一句耳朵都听出茧子的话威胁,当即便要发作,可转念一想,又不肯白白让顾宗霖和他那边的下人看了她娘家的笑话,心念一转,便把到嘴边的呵叱咽了归去,只说:“那你站在一边吧,我这几天不爱吃鱼。”
这倒是她想错了,容辞面不改色不是因为不害臊,而是因为叶兰做过的近似的、连带容辞一起丢人的究竟在太多了,脸丢多了脸皮也就厚了。而临时不措置她,也不是因为软弱,而是此时机会不对。
不成想叶兰听了竟然笑嘻嘻道:“我看二爷像是爱吃,我去给二爷夹吧。”
这一口刚咽下去,又见叶兰又要夹鱼,便知她是在找机遇献殷勤,就拦住她的手道:“我眼下用不着你服侍,你下去歇息吧。”
但女人嘛,老是对安插本身的屋子老是有一股天然的热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