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青行事不如锁朱机警,却比她慎重沉得住气,这时她也很愤恚,但还是能看出事情的关头:“这顾二爷就直接这么跟您说了?他不怕顾许两家翻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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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条斯理地走到案几旁,在锁朱敛青震惊的目光里,将龙烛一下子吹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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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就不消做甚么了,王氏甚么慌话也没有说,就让许家的人把核心从顾府转移到了许容辞身上,毕竟这类事,除了嫡亲,大多数人都会反射性的感觉是女报酬了得一门好婚事主动勾引男人。
这都不能说得上是诡计,只算得上是一个歹意的偶合,不幸的是这个偶合正不利的撞倒了她的身上罢了,把她对于将来的神驰一下子打了个稀碎。
三省堂是个二进的院子,后院有五间上房,中间为正堂,两侧以花梨木雕花开繁华的槅扇与次间分开;西次间为平常寓所,北面立着罗汉床,上面新铺着大红绣百子千孙纹毡毯,同套的靠背、引枕,上设楠木梅斑纹炕桌,摆着一整套汝窑的茶具和美人瓢;以碧纱橱为隔断,西稍间为寝室,靠墙是一张大花梨木雕岁寒三友的拔步床,临窗设榻,北面是一套花梨木的打扮台。
王氏考虑了一段时候,终究做出了决定——持续向靖远伯府求亲,但人选得换一个。
敛青抿嘴一笑:“这恰是新妇的打扮呢,不过也难为您能撑得起来。”
第 5 章
接着唤了敛青出去梳头,敛青梳着她乌黑的头发,考虑了一下:“不如梳个堕马髻,不会那么老气。”
容辞却一手一个抱住了她们:“感谢你们。”
身边的顾宗霖还没醒,她也没管其他,直接起床了。
东边的两间屋子原是书房,不过顾宗霖在结婚之前着人将东西都搬到了前院,将处所腾给了新婚老婆。
她这么做当然是有考量的。在和许家来往的时候,她也见过许容辞,举止有度,模样儿也非常出挑,因为自幼丧父,母亲也不是甚么凶暴性子,是以脾气比较和顺。她没有父兄撑腰,也不得家里长辈的宠嬖,但到底算得上是伯府的嫡出蜜斯,没有里子,好歹面子上是过得去的。
婚是非结不成的,但如许一来,许容菀最大的长处成了最大的缺点,如果顾家把许家的掌上明珠骗返来守活寡,许家必定会直接和顾家翻脸,这不是攀亲,这是结仇。
容辞点点头,看时候才过了两刻钟,顾宗霖八成也没醒,就想趁这个时候去院子里逛逛。
这类没有睡意的感受不像宿世,脑筋里混浑沌沌,乏的要命却睡不着,现在她的感受前所未有的好,仿佛骨子里都透着精力。
这个院子容辞住了五年,直到她二十岁那一年搬到了静本院,也算得上是熟谙了。
几个婢女端着托盘出去,为了不吵醒顾宗霖,就在净房中服侍容辞洗漱,完了以后容辞打发她们下去,只留了锁朱一人奉侍。
容辞看着镜子里的本身,笑着拍了拍敛青的手:“你的目光一贯很好,按你想的来吧。”
锁朱本来还在光荣新婚之夜不消圆房,事情好歹临时不会透露,至于为甚么不圆房,她昨晚还在和敛青猜想,感觉八成是姑爷谅解老婆年纪不大,圆房要等等过上一段时候再说。成果听了容辞的话,两女气的脸都红了:
锁朱进门瞥见容辞站在地上,赶紧去给她披了件衣服,低声道:“女人……不、奶奶,您如何这么早就起家了,现在才方才卯时初刻,还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