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王氏在提亲的时候做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仿佛是有难言之隐,又在靖远伯夫人的诘问下,表示容辞曾跟顾宗霖见过面,然后顾宗霖就改了主张。
容辞看着意味着伉俪举案齐眉、白头到老的蜡烛,内心感觉有一点讽刺。
这个院子容辞住了五年,直到她二十岁那一年搬到了静本院,也算得上是熟谙了。
至于如何向靖远伯解释换人这件事,必定不能直说,毕竟和木已成舟以后的息事宁人不一样,许家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家,还干不出明知是火坑,还要把孩子嫁出来的事。
到这里就不消做甚么了,王氏甚么慌话也没有说,就让许家的人把核心从顾府转移到了许容辞身上,毕竟这类事,除了嫡亲,大多数人都会反射性的感觉是女报酬了得一门好婚事主动勾引男人。
感谢你们一向陪着我,感谢你们被赶出府去还想方设法来看我,感谢你们让我终究在这么多年后再次感遭到了有人体贴的滋味……
如许一来,结婚以后她必然不敢向娘家抱怨,就算她说了,靖远伯佳耦也不见得会为了一个庶兄之女与姻亲大动兵戈。
敛青行事不如锁朱机警,却比她慎重沉得住气,这时她也很愤恚,但还是能看出事情的关头:“这顾二爷就直接这么跟您说了?他不怕顾许两家翻脸吗?”
这类没有睡意的感受不像宿世,脑筋里混浑沌沌,乏的要命却睡不着,现在她的感受前所未有的好,仿佛骨子里都透着精力。
恭毅侯府现下远没有十五年后权势,但顾宗霖身为侯爷的嫡次子也没受甚么委曲,他住的三省堂虽没有他袭爵以后的豪华气度,但也是府里数一数二的大院子。
敛青的眼圈红了,锁朱更是几近掉下泪来:“她们……他们欺人太过……”她忍不住搂住容辞开端抽泣:“……我不幸的女人啊……”
容辞在穿衣镜前打量了一下:“还真是喜庆。”
……
她慢条斯理地走到案几旁,在锁朱敛青震惊的目光里,将龙烛一下子吹灭。
敛青抿嘴一笑:“这恰是新妇的打扮呢,不过也难为您能撑得起来。”
锁朱也明白了,说道:“顾家也就仗着我们这房不得宠,换了三蜜斯赶上这事儿,老夫人和伯夫人还不得和她们拼……”
这些事情都是容辞当年从知情者嘴里东拼西凑凑出来的,晓得了本相以后她本身都想笑,这大抵就算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