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当初嘴上都说非常佩服,有机遇见面必然要好好请教如此,但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实在医术这玩意儿和文采一样,这些太医嘴上说的谦善,其实在太病院供职的太医都算得上天底下医术最拔尖的,又如何能够没有傲气,心底里对谷余的名头一定没有腹诽的,多的是人暗里里说那群百姓没见过世面,随便甚么三脚猫可巧治好了几个看上去严峻的病症,就能吹嘘成神医了。
但圆圆十个多月时便已经断奶,两个乳母的奶水并未曾喂给他喝,这个招数便不会用在他们身上。
容辞顿了顿,想到他们都已经……现在说不想和他共用餐具未免显得过分矫情,便忍下内心的别扭,悄悄瞪了谢怀章一眼,最后还是顺服地低头就着他的手将粥喝了。
容辞垂下眼点了点头,半晌才道:“谷大夫说的毒可有端倪了?”
这个时候后宅排挤,若想侵犯孩童又不好直接动手,普通都会从奶娘身高低手,体例就是给她服用对成人伤害很小的食品或者药物,奶娘是成人,她的身子并不会显出甚么症状,但是吃她奶水的小孩子就会深受其害,从而引发小儿抱病或者短命。
谷余沉吟了半晌,“这药对成人没甚么感化,只要小二柔滑之体沾上才会出祸端,并且太子之前轻微的毒法过两次,可见并非是一天以内就减轻至此的药量,必定是一点点积累――乃至不是直接竟饮食从口入的,然后又因某种契机导致病证俄然发作――不过这些你们陛下一定没有想到,就由着他去查吧,我们还是先把太子瞧好再说。”
“神医,您久居官方并不体味宫廷,太病院看着风景,实际上高低下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活的,陛下虽比之前几位明智些,那也不过是没被戳中把柄,此次若太子或者郡夫人哪一个出了事,陛下都不会善罢甘休,如果查不出个以是然来,我们就是最好的顶罪羊――谁叫我们不但没照顾好太子,连他从那边感染的毒物都弄不清楚。”
“这不是医术凹凸的题目,不过是老头子我多走了几步路,多见地了几种药物罢了。”
这粥里除了白米甚么都没加,但容辞却感觉从没吃过这么甘旨的东西,吃到嘴里只感觉又香又甜,竟勾起了久违的食欲,不知不觉陪着圆圆你一勺我一勺的将大半碗都吃完了。
圆圆摇了点头,吃力道:“娘――也吃……”
谷余听的非常对劲,过了一会儿世人散去,只剩下李太医在,他非常忧愁的问了一声:“谷神医……您说殿下是中了毒,但是我等曾受命细心查过殿下的住处,并没有发明任何不当,我们虽无能,辨不出是病是毒,但若毒物真的就在面前,也毫不会视若无睹的。”
圆圆的头用力向容辞的手边挪了挪,用面庞蹭了蹭她温软的掌心,伸开嘴竟然沙哑的说出了声:“……饿。”
容辞见他竟然能说话还会喊饿,欢畅地不晓得该说甚么好,只能大声道:“来人!太子饿了,快去筹办吃的!”
提起这个,谢怀章眼神中的和顺尽褪,暴露了不常闪现的凌厉:“紫宸殿守得跟铁桶普通,不成想还是被歹人钻了空子,只是圆圆那边的东西都已经排查了无数遍,都没有半点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