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司马衷,羊献蓉的眼底才浮起一丝别样的情感,黑子在素白的手指之间翻转,嘴角出现一丝嘲笑:“是,卫先生,你不是早就看破了吗?”
羊献蓉道:“你跟他说,想要分一杯羹,就让他来见我!他不是甚么事都清楚吗?如此大好机会,如何反而畏缩了,想要合作,就拿出点诚意来。”
羊献蓉手指把玩着温润的石子,外头的石榴花的甚艳,她的眼神深幽之极,又含着些许冷意,她温声开口:“卫先生可晓得一句话?”
“甚么!?”
卫玠这才恍然大悟:“这就是娘娘你李代桃僵的启事?皇上已死,你却将动静瞒了下去,还找了个傀儡假扮,为了就这个?”
永安元年六月中旬,羊献蓉于雪芦当中,与卫玠对弈,两人各持一子,羊献蓉持黑子,已占半壁江山,却输在了最后一子之上,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宋九见避不过,只好应下了。
“甚么话?”
薛神医拜别的时候,没多少人重视,一辆马车迟缓的驶离了宫城,他撩起车帘转头看了一眼,天涯上,一片血红,他想起了阿谁曾经最高贵的女人,感喟一声,乱世当中,或许只要这般人,才气存活下去,搅弄风云,这天下....怕是不承平了。
“卫先生谬赞了,还是你这个教员教的好,卫先生运筹帷幄之功,本宫甘拜下风。”
“娘娘习棋,不过才数月罢了,竟有如此成就,实在叫人佩服。”
朝阳东升,羊献蓉看着朝阳,又转头看了那一座孤坟,嘴角出现一丝和顺的笑意:办完了那些事,我就会来陪你,等我。
“本宫也是向前人学习罢了。”这个前人,实在就是贾皇后,用傀儡代替司马衷,整整九年,把持朝政,这一招,她用的极好!
今晨,上早朝之时,传言中已病入膏肓的晋惠帝竟上朝了,并且看起来精力奕奕,偶尔虽会咳嗽几声,却能看出,这身子并无大碍,传言有些言过实在了,并且,他非常普通的措置了一些并不首要的事物,石超就在朝上,想他如许的大老粗,仿佛也发觉到了一丝非常,就连太医都说他病入膏肓,如何俄然之间,竟然就好了?
卫玠淡声道:“娘娘何必如此自谦,李代桃僵之事,娘娘一手把持,只这一手,便让人赞叹。”
“挟天子以令诸侯,当初长沙王死守洛阳城,你可知为何,戋戋一城之将,能反对成都王的二十万雄师,并令之惨败吗?”
“是因为皇上?”
羊献蓉嘲笑:“天然,以是....本宫要‘皇上’御驾亲征!”
不过,就算好了,又如何,这洛阳还是在他的掌控当中,朝臣不敢说话,他说甚么就是甚么!
“是啊,不管如何,皇上该活着,不然,成都王便有借口,即位为帝,只是,娘娘诸多策划,已是想好了下招了吧。”
“与其故步自封,不如主动反击!借着晋惠帝的名声调集天下之有义之士,讨伐成都王,不管成败,皆有一拼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