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另有公事在身,便先出去了,屋内便剩下宋娉婷与羊献蓉两人,几年不见了,曾经要置对方于死地的人,现在,身份职位都已产生了窜改,看着宋娉婷那张衰老了很多的脸,羊献蓉心境甚是庞大。
她已垂老迈了,又无子嗣傍身,又是他路上捡来的孤女,没有显赫的娘家支撑,除了持续做好下人的本分,她已经没有了其他退路了,她的处境如此悲惨,反观羊献蓉呢?
不过,她老了很多,脸上多了些许细纹,她看到她时,并不算惊奇,石勒对她道:“去看看那孩子,治好他。”
石勒见她已不在挣扎,非常对劲她识时务,淡声道:“我有一名姬妾,倒是精通雌黄之术。”
宋娉婷忙解释道:“我与羊夫人,的确有旧友,并未用心坦白石爷。”
她平生算计,成为石勒侍妾以后,也有过几年夸姣的光阴,只是,他身边的美人越来越多,她能够谗谄一个,斗过两个,乃至暗中弄死过几个,可垂垂的,跟着他的侍妾一个个有孕,而她几年了,还是一点动静也无,她垂垂便绝望了。
每次想到那些场景,她的心便入针扎似的疼,回不去了,那些曾经夸姣的光阴。
“是,石爷。”
“我儿子病了,你先让我照顾他,能费事你派人去请一名大夫来吗?”
“你如何成了石勒的侍妾?”
她上前,羊献蓉却拦住了她,冷声道:“我与她是旧了解,我不信她。”
“娉婷,这么多年畴昔了,你心底可还恨?”
她的态度还是是针锋相对,十几年的光阴吼怒而过,当时候,她还很小,院中有一棵梅子树,还没成熟,她们便闹着要吃,便偷爬了上去,司马伦站在树下,抬头看着她们,阳光恰好,暖暖的撒在他的脸上,清俊如画。
宋娉婷笑了笑,眼角排泄了泪,她在一旁坐下,看着床榻上的刘袭,恨声道:“传闻你生了两个儿子,福分真好,可惜我宋娉婷平生无子,就算跟在石勒身边很久,名为他的侍妾,却如同一个下人普通,我这辈子已经没有希冀了,你感觉我该不该恨?
此时刘袭正躺在床榻上,因身子发热,正哭闹着,疼痛与哭声让羊献蓉回过神来,她所面对的,是石勒,残暴阴执,曾命令搏斗几万俘虏的石勒!他再也不是当年的清俊少年。
他唤人出去,羊献蓉一见那女子,顿时有些愣住了,娉婷?竟然是宋娉婷!
“你不一样,成为了刘曜的侍妾吗?堂堂一国以后,却当了敌国的侍妾,如果晋惠帝得知此事,只怕地府之下,也不会瞑目吧。”
石勒却不甚在乎道:“以后,便由她卖力安排人照顾她们。”
一个不能孕育子嗣的侍妾,犹以下人普通,就算她再如何和顺体贴,被石勒所重用,她这辈子,都是个下人!
那些侍妾们暗里笑话她,她与石勒也早就没了床第之欢,反而更像是个下人普通服侍着他的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