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姑姑抢先走在前头,神采并不是很欢畅,与她常日温雅的神情差了很多,看来傅姑姑并不想来这一趟。
余太太笑容不减,“那贾府现在还在孝中呢,就算四爷高中解元,可府门也没开过,不过传闻再过一个多月,贾府就要除服了,当时候应当要热烈一翻吧。想当年他们府里老夫人归天时送葬的景象,那场面让人至今都不能忘了呢,这都城返来的大户人家可真不是我们小门小户人能比的。”一边说着还一脸的怀想之色。
只一句话,甄婉怡便明白这余太太的来意了,看了一眼跟在背面的余蜜斯,极新的鹅黄对襟襦裙,精美的蓝色腰带将纤腰勒得盈盈一握,大朵的芍药在正中间开得光辉,如果这芍药是这衣服仆人本身绣地的话,那余蜜斯这绣活到是获得傅姑姑真传了。
甄婉怡抬起笑容,对着余太太微一施礼,“余太太安好,实在是不巧得很,我母亲大朝晨就出门去了,还劳烦您特地跑这一趟。”
“余太太客气了,本年乡试的解元老爷但是贾府的四爷呢,那才是真正丰幼年有成呢。”
四太太叹了一口气,忧愁道:“这清河城还是太小了,选来选去的也只要那么几户人家,唉,先临时相看着吧。”
甄婉怡笑意更浓了一些,“快些请出去。”转头对着余家婶侄道:“来人是我张家舅祖父家的十表姐,这几日正在府里做客,比我年长一些,刚好能够陪余姐姐说说话。”
映月走近凑私语道:“是傅姑姑的婆婆和余家表蜜斯,前儿府里宴请里人也来了的,只不太蜜斯忙着欢迎表蜜斯她们,这余家蜜斯没见到罢了。”
甄婉怡也不急,笑嘻嘻道:“归正又不是给我说亲,我有甚么好羞的?母亲但是有看中的人家?”
余太太神采急变,转头看了看,见立在四周的都是些年青的小女人,独一一个作妇人打扮的娘子也瞧起来也小得很,便笑道:“九蜜斯客气了,我也只是如许一说,都是暗里测度猜出来的,当不得真。”
甄婉怡神情稳定,这余太太她之前也只是耳闻过,可连傅姑姑如许脾气暖和的人都不肯与她多打交道,甘愿抛头露面的出来授艺,可见此人是多不好相处的。现在这话说的,明着汲引了贾府,可实际上是想贬低她们甄府吧。还我们小门小户不能比,甄府就算不能和贾府比,也不会沦落到去和你余家比吧,还真当她是个甚么也不懂的小女人打发了。
八月二十一日,甄府的流水席就摆了三天,前院的堂会和后院的戏台也唱了三天,闹闹哄哄的喧哗直到二十三日才罢休,等送走依依不舍的张家舅娘和表姐们的时候,甄婉怡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挽着四太太快步走在最背面,略带烦恼道:“三舅母这是甚么意义呀?十表姐还要在府里做客一段时候。”
甄婉怡亲身迎了傅姑姑在主位上坐下,“傅姑姑您来了,我正筹办去芷兰院找您呢,那雪梅屏风还要请姑姑帮手指导一下。”
两天后,四太太公然依约带着甄茹怡出门了。甄婉怡正想着能松一口气,想去小花阁里瞧瞧的。樱桃就出去禀报,“蜜斯,傅姑姑带着余家太太和蜜斯来拜访了。”
对于甄府以外的天下甄婉怡最为熟谙的就是有味书局,来往最多的就是张家舅爷家,对于甄茹怡的事她真的是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