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氏本来就因儿子昨晚的事忧心,见他主动跑来,顿时心急如焚,孔殷的想要晓得儿子到底产生了甚么事,但她又不肯放过这个好机遇,遂沉声道,“有甚么事你等会子再说,我措置完再说。”
可她实在不甘心,特别看到幽然那张白嫩鲜艳的面庞儿另有那双清澈如水的眼,她恨不得上前抓破那脸挖了那双眼。
电光火石间,她嘲笑一声,低低的叹了口气,“罢了,这些事我也不操心了,黎氏,把她们带到你院子里措置吧,如何措置你看着办吧,不必来禀告我了。”
黎言裳目光微转,在赵姨娘身上一扫,心下便已了然。
黎言裳目露亮光,再一次奉告本身,不能再等下去了。
而仝氏挑选赵姨娘,不过看她性子软弱,更有一个致命的威胁,那就是清铄郡主宇文清霞。仝氏说一,赵姨娘断不敢说二的。
她回身急着要分开,身后幽然却开口叫住她,“世子妃。”
赵姨娘吸了口寒气,怜悯的看了看幽然,实在有些不忍,轻声道,“王妃,本日……”
宇文恒渊低垂着头,皱了皱眉角,抬高嗓子道,“母亲,方才我瞧见父亲返来了,您……”
幽然新的宇武功宠嬖,仝氏自是瞧过眼的,只怕早就想找费事了,碍于宇武功的包庇,一时难以动手。现在正幸亏赵姨娘身上寻个机遇。
幽然更是打动,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会的。”
赵姨娘感到黎言裳投来的目光,顿觉脸上火辣辣的,两手紧紧攥在一起,仿佛被人看破了普通,惭愧难当。
清幽的夜里,夜幕像一块黑布盖下来,恨不得将点点亮光都遮住。
回到霓裳院,白吴已在院子里等着了。
他与吴大人的小妾私通已久,也是她帮本身把府里一些值钱的东西偷运出去,他向来谨慎,怎会被人发明了呢?这事若被吴大人晓得了,他那里另有活路?
幽然面色骇然,直吓得喘不上气来,现在天虽不是太冷,但是跪上两个时候,只怕膝盖都要跪烂了。
而幽然站在远处望着黎言裳拜别的方向,怔怔的呆了半天,才迟迟的回身走开。
于冠成吓得差点尿裤子,声音抖的愈发短长,“你是谁?到底要做甚么?”
“好。”
身后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于管家,深更半夜的真是落拓的很,是要去会****还是要藏东西呢?”
仝氏看一眼儿子,猜不透他的设法,但见他面上有些不欢畅,内心便有些焦急,当下便道,“幽然,你仗势欺人,抢了赵姨娘的饭菜,但怜你初入王府不懂端方,本日便不重罚了,你去院子里跪两个时候吧。”
她微微的抬了昂首,眼角余光落在与仝氏双脚立在一起的长靴上,咬紧了嘴唇。
明显是仝氏想要拿捏人,却找来她们做垫背的,黎言裳当然不会这么傻。
幽然面色惨白如雪,心知被人诬告,却也有力辩论,服侍她的都是这王府里的丫头,她们用心冒犯了端方赖在她头上,她又能去找谁讨个公道?她内心亦明白,这不过是王爷的妻妾们目睹她得宠,在用心刁难她。
而她在这王府内伶仃无缘,她只要忍着。
赵姨娘向来寡言少语,莫说抢个甚么东西,就是人家欺她门上去,她也一定多说一个字。
黎言裳本就偶然插手这件事,既然仝氏说了自行措置不必再回禀,那她如许也算是措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