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瓶恰从外头出去,禀道,“世子妃,大夫来了。”
他稍稍顿了顿,不敢昂首看黎言裳,只感觉站在跟前的这位世子妃雍容华贵,即便不说一句话也让他有一股强大的压力,“这最后一味药才是最首要的,特别是怀有身孕的妇人喝了以后,就再难有孕了。”
黎言裳又问道,“你可知是甚么东西?”
雷妈妈瘫坐在地上,死死的盯着绿衣,她实在想不明白,如许的事她不晓得做过多少次了,向来没有失手过,这一次怎会被一个小丫头发明了?
钱婆子内心也是一沉,不敢再粗心,猛的掰住雷妈妈的那只手,狠狠的撕下那块布来,却见那根手指那里受伤了,光滑好的好着呢,而手指顶端的指甲盖里却泛着些青红色。
钱婆子仿佛有些看不下去了,扯了扯绿衣的衣裳,“绿衣,算了吧,你给世子妃求讨情,也不必撞死在这里的,这事就算畴昔了吧。雷妈妈好歹是白叟了,手上又受伤了,你又何必……”
黎言裳早已了然,“有吗?”
雷妈妈心底雀跃,面上却装出被猜中苦衷的惶恐,“世子妃不要胡说,这跟王妃有甚么干系呢?”
绿衣在地上磕了个响头,“请世子妃明断。”
绿衣回过甚瞪一眼雷妈妈,厉声道,“雷妈妈,这会子出府,莫非你是心虚,惧罪叛逃么?”
“世子妃存候心,奴婢们都不敢偷懒,必然把您叮咛的事都做好。”钱婆子手心早就湿透了,世子妃话里的意义她岂会不明白?
黎言裳摆摆手,“把那碗药端过来,让他验一验。”
钱婆子稍稍考虑了下,才道,“奴婢只能闻出红花浣花草的味道,其他的就不知了。”
雷妈妈不明以是,抬头道,“奴婢不明白世子妃的话。”
她自知本日躲不畴昔了,干脆豁了出去。
黎言裳接着说下去,“方才雷妈妈不是出门了么?巧的很,张妈妈仿佛也扔下安夫人出了晋王府。只不晓得这是偶合呢?还是用心安排的呢?”
老头子自是不敢违背,慌着点了点头,又发起道,“世子妃可留着这碗药,今后也可给旁的大夫瞧一瞧。”
黎言裳回过甚看看老头子,“还请您把这碗里的药都写下来,还要给世子爷王爷过目标。”
黎言裳瞟了他一眼,微微点头,“好。”锋利的目光在屋里转了一圈,不急不慢的道,“今儿个府里忙得很,我想谁也没有说闲言碎语的工夫,钱妈妈,你说是吗?”
雷妈妈有些沉不住气了,“世子妃说的甚么话,奴婢听不懂,甚么偶合,安排的,世子妃,您心机太深了,老奴猜不透您的心机。”
黎言裳看着她,表情有些庞大,说到底雷妈妈也是个忠心护主的吧?固然有些愚忠。
黎言裳的视野在一圈人身上扫了一圈,“既然如此,那便搜身验药,钱妈妈,你来搜身。宝瓶,你去找个大夫来。”
在她身后跟着一个低垂着头的老头子,一进门便跪下给黎言裳施礼,“草民见过世子妃。”
黎言裳对劲的点了点头,看看雷妈妈,“请雷妈妈到霓裳院一坐吧?”
绿衣却不管不顾的甩开钱婆子的手,怒道,“我愿以死明志,我决不准任何人伤害我家姨娘。”
钱婆子伸手上前,将她满身高低都搜了个遍,成果却一无所获,遂松了口气,“世子妃,雷妈妈身上甚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