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世子爷来了,您心中有委曲,为何不对世子爷说说?”宝瓶站在床边,两只手攥得紧紧的。
“宝瓶,返来。”黎言裳压下心头震颤,悄悄的叫了声。
宇文晔见她仿佛涓滴不在乎本身的话,心头更涌上一股难以按捺的悲忿来,说出的话更是扎人,“你,你如许的女人,竟然暴虐至此,既如此无情,何不跟着不幸的孩儿一起去,死了倒也干脆了。”
这是黎言裳第一次见宇文晔,只感觉这男人身上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目光里披发着阵阵凉意,直探入她心底,让她没出处的心底生寒。
主仆二人一躺一坐,谁也不说话,温馨的沉默着。
宝瓶急的顿脚,却也无法,世子爷已经走远了。
黎言裳只怔怔的看着他,明显是第一次相见,明显是陌生的,可心底却恰好生出一股酸意来,又夹着些淡淡的苦楚。
一时候,全部王府浑家心所向,全都向着这位还未过门的世子侧妃,急不成耐的深思着凑趣奉迎的体例。
黎言裳缓缓摇了点头,“他既已绝望,多说无益,不过是自取其辱。”
成果遭了小产,更是不肯喝药,王府内便都觉得是世子妃因嫉生恨争宠恃娇,忍不得心头之气,成果害死了腹中孩儿。
就连平日里假装暖和的王妃都不管不问,也不再顾忌会担上个虐待儿媳的坏名声了,说到底她不过是王爷的后妻,世子爷的继母,与世子爷老是隔着一层的。
西院里住着王爷的几个侍妾,不管产生甚么事,也不是她们该问的。
“外头的风可真大。”宝瓶一边说着向里间走去。
虽是仲春春寒料峭,却也春光明丽,到处弥漫着春的朝气,晋王府内更是别一番春意盎然,府内早就挂上了极新的大红灯笼,
他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床前,粗黑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乌黑的眸子里闪着幽深的光芒,似是要把靠在床上的荏弱人儿给吸出来。
可本尊在见红以后,明显是有了流产的迹象,为何却恰好不肯喝药呢?恃宠而骄也得建立在保住孩子的根本上,这个事理她不会不明白。
此时宝瓶怀揣的苦衷,黎言裳并不晓得,但她倒是另有满腹苦衷,来此也有月余,垂垂摸清了眼下的处境,在这王府中,想要活下去,竟是如许的难。
世子爷自年后出门,到现在还没返来,若晓得世子妃小产,不晓得又会如何悲伤。
宝瓶吃紧走出去,眉头微皱,“世子妃别担忧,仿佛是从西院传过来的,许是有丫头犯了规在受罚吧。”
宝瓶从外头走出去,面上带着一丝忧色,府里的风言风语她自是听的清楚,又不敢让世子妃晓得,可世子爷纳妃,世子妃好歹也是正牌,总要露面的。
黎言裳点点头,笑了笑,“宝瓶,苦了你了。”
宝瓶呐呐的,想再多说两句安抚世子妃,但见世子妃面色安静,仿佛涓滴不受世子爷刚才那一番话的影响,这才缓缓放下心来。
可她到底是为了甚么呢?
“为甚么?为甚么?”宇文晔一字一句说的咬牙切齿,幽深的眸底寒意更甚。
宝瓶鼻头微酸,眼圈微微红了,忙转过身子,嘴里却还道,“世子妃说的甚么话,奴婢本就是您身边服侍的人,把您身子养好了,这才是奴婢该做的。”
只走了一步,她便惊诧顿住了,仓猝忙的屈膝施礼,“世子爷。”一颗心也跟着高高的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