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言裳点头笑了笑,嘲弄道,“我的世子爷,您可要把稳,别招来不该招来的人。”
黎言裳走到窗边朝下看了看,见街上已是冷冷僻清,地上一片狼籍,两边的商店也关门了,遂点头道,“大师都忙着看犯人去了,那里另有人,不出去了。”
掌柜身子弓的更短长了,几近要埋进肚子里去,“世子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获咎还请恕罪,小的特定让厨房给世子爷做了几样小菜,请世子爷笑纳。”
宇文晔嘴角扬了扬,眸底射出两道亮光,“能来的都是应当招来的,你尽管看着好了。”
只见站在不远处的女子华服披身,亭亭玉立,面上未施脂粉,肤若凝脂,嘴角含笑,仿若一朵清幽的兰花悄悄绽放。
魏廷建本是性子直率之人,一贯直来直去,那里能觉出这一番弯弯绕来,见反正无事,便径直迎了宇文晔黎言裳二人出了堆栈,直奔云城府衙。
掌柜更是大吃一惊,没想到动静竟传的如此快,城主大人这么快就来了。
她们心下暗惊之余,只感觉自愧不如,都深深的低下头去。
宇文晔轻笑了笑,“魏城主多虑了,掌柜的也是一片美意,固然行错了处所,却也是一片苦心。”
当年他跟随晋王南征北战,建功立业,被皇上特封为云城城主,成为天宇朝独一被称为城主的大臣,这份独一无二的殊荣乃是王爷所赐,他毕生难忘。
宇文晔不由寂然起敬,“魏城主真脾气令人佩服,父亲常常奖饰魏城主忠义无双,本日一见果然如此。”
魏廷建昂首看着宇文晔,从他漂亮的面上寻出些晋王爷当年的英姿,顿觉一整感慨,又见宇文晔并无皇室骄贵之态,心中更多了几分好感。
宇文晔略一点头,“恰是。”
宇文晔行事一贯低调沉稳,此次却一变态态,乃至大张旗鼓,其企图天然令人沉思,黎言裳一向静观他的态度,虽觉费解,亦不开口扣问,等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时才扣问。
魏廷建再次站起家,对宇文晔躬身道,“请世子爷世子妃到府衙去住,这里人多嘴杂,又无奴婢服侍,多有不便。”
黎言裳心下微动,没想到竟另有如许一番渊源。
他接着说下去,“前些年,七毒门的一个门人投在薛城知府门下,专为知府办一些隐蔽的事,厥后因为晓得太多奥妙而被知府奥妙正法了,谁知却被七毒门的人晓得了,当夜便将那知府的首级取下,却七毒门人动用了大量的财力,打通官员在上奏皇上的奏折里只说知府招惹了山贼,七毒门才躲过一劫。却不想这件事俄然被人告密,并且直接捅到了皇上那边,皇上雷霆大怒,下了通缉令,七毒门打通官员蒙蔽皇上,乃欺君之罪,又杀人无数,实乃罪大恶极,现在已经成为天下通缉的第一大门派。”
大街上还是一片狼籍,宇文晔坐在马车里朝外看一眼,眉角微蹙,用心问道,“魏城主,方才我在楼上见衙役带了两个犯人游街示众,不知那两人身犯何罪?”
现在见了宇文晔,便如见了王爷本人普通,只差三叩九拜了。
魏廷建那里敢当,又膜拜下去,“下官拜见世子妃。”
明显是替他开罪的,跪在地上的掌柜却恰好身材抖了抖,比北风吹在脸上更感觉冰冷几分。
黎言裳却笑道,“这些女子自是送给世子爷使唤的,理应世子爷亲身措置,世子爷怎的问起妾身来了?若世子爷嫌妾身碍了眼,妾身临时退避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