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清露渐渐的摇了点头,眉角紧蹙,“换做别人,或许只能看着他们死,但是黎氏,心计太深,她仿佛总能在绝处抠出一丝朝气来。”
万氏知她内心必定难过,却还强装欢颜,心底更觉酸涩,握了黎言裳的手,“大嫂,你内心难受,尽管对我说,哭一哭也是好的,你这般忍着,倒让人更难过了。”
黎言裳责怪道,“外头这么冷,你还出来做甚么?”
仝氏内心一热,眼里又蒙上了一层泪,“母切身材好得很,你不必挂着母亲,现在我又掌了王府的大权,你尽管放心大胆的归去便是,我倒要看看哪个敢把你如何样?”
宝瓶抹了眼角的泪,回身倒了两杯茶端上来,华月端起一杯递到万氏手里。
黎言裳悄悄叹了口气,“你是为我难过,我怎会不明白?灵倩,感谢你。宝瓶,给郡王妃倒杯热茶来暖暖身子。”
两人的目光对在一起,都从相互眼中看到了势在必得的狠劲。
黎言裳亦伸手端起另一杯,恰火芯子窜上来,一下子拷到她手背上,蓦地一阵焦热,她手指蓦地一伸,杯子从手里滑落砰地一声砸在火盆里,茶水洒在火盆里,撕拉一声,竟是将那烧的正旺的火芯子给浇灭了。
黎言裳抱住她微微颤抖的肩膀,目中也滑下泪来,但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硬是将心底哀思压下去,轻拍了拍万氏的后背,“灵倩,莫要哭了,对你腹中孩儿不好的。”
想起罗根底一脸的窝囊样,她内心顿时升起一股肝火来。
仝氏恍然大悟,眼中涌起一股忧色,“如果派去接他们的人稍有不慎吓坏了老夫人,那也是情有可原的,这但是神不知鬼不觉之事,那黎允呢?”
仝氏呵呵的笑起来,看着宇文清露。
华月也禁不住上前扶住万氏,哽咽难安,“世子妃,郡王妃在房里头本身偷哭了一会子了,说好的到了您这里不哭的。郡王妃,您惹得世子妃都哭了,早晓得您如此,奴婢便挡着您出门了。”
宇文清露缓缓的点了点头,一抹凶险的在面上一闪而过,“母亲,黎氏最为奸刁,狡计多端,怎会白白看着最亲的人送命?以是她必然会想尽体例救他们。”
仝氏紧握住宇文清露的手,直视着她的眼,“露儿,你奉告母亲,罗根底对你如何样?对你好不好?”
万氏仓猝擦了泪,“大嫂,我不哭了,我不哭了,必然会没事的,必然会没事的。”
宇文清露脸上已暴露一抹狠厉来,“母亲,您晓得黎家人当中她最在乎的是谁吗?”
黎言裳拿起锦帕在她脸上擦了擦,低声道,“你既知我内心难过,还来惹我悲伤,快别哭了,不是还没到问斩的时候么?还很有但愿。你这么一哭,倒像是没半点盼头了。”
“不过……”仝氏面色迷惑,“圣旨已下,谁敢违背圣旨救他们?黎氏又能想出甚么体例来?黎氏倒是去求你父亲了,不过王爷一口回绝了,除了王爷,还能有谁帮她,传闻皇后连宇文晔的面都不见了。”
宇文晔再次进宫求见皇后,还是被拒在顺和宫外,皇后的态度从未有过的果断。
黎言裳心中亦是酸楚不已,却不想再惹万氏悲伤,遂悄悄的瞪她一眼,“人家的泪都是金豆豆,就你这泪,倒水儿似的,莫非要让你肚里的小宝宝长成个泪人儿不成?”
清冽的冷风从窗户里吹出去,吹的火盆里的火焰擦着空中差扑灭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