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晔想起刚走的何淑仁,看一眼宝瓶,摸索着问道,“方才你来时有没有碰到甚么人?”
何淑仁已回身向门外走去,“世子爷还是从速进宫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何淑仁已知他要问甚么,遂道,“世子爷,有些事我只能奉告世子妃,恕我无可奉告,机会到了,我自会奉告世子妃。”
屋内,宇文晔神采黑沉,幽深的眸底闪着寒光。
黎言裳便笑道,“感谢妈妈了。”
宇文晔黑眸微沉,冷声道,“这么说,世子妃母亲的出身以及那支金钗,你都是知情的了?”
何淑仁正要回身躲起来,却见宇文晔已抬眸朝他看过来,再藏已偶然义,他干脆上前,“世子爷这个时候不是应当在宫里么?”
黎言裳躺在床上歪着头,忍不住拿起小块布,只要手掌那么大小,呵呵笑道,“真小,缝起来不是比手掌还要小了?”
黎言裳见她穿针引线,笑道,“妈妈,这大过年的,你做的甚么活?”
宇文晔的心揪扯了几下,脑中各种动机已转了几转,迈步走出房门向霓裳院而去。
江妈妈又笑了笑,“姐儿放心吧,夫人当年做的时候,我就在中间看着呢,我也照着当时的模样做几件。”
想起夫人缝制的那些古怪的小衣服,她眉角微蹙,手上的剪子顿时转了个方向,剪出另一块形状来。
远远的瞧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口,身穿朝服的宇文晔从车上走下来。
黎言裳的心软软的,似是能拧出水来,“妈妈,母亲给我做的那些小衣服另有么?”
何淑仁略一沉吟,道,“可否把梦妃的尸首偷出来呢?”
何淑仁判定返回正屋,面上愤恚难当,“真是最毒妇民气,都是我害了梦妃。”
宇文晔面色沉了沉,“世子妃怀有身孕,却因忧思过分,胎象不稳,需卧床歇息。”
宇文晔的心却更沉更重了,愣愣的对着空院子发楞,却见宝瓶走过来,内心格登一下。
远远的他听到屋里头传来回禀声,“世子爷,公主让老奴给您送个话来,昨夜梦妃娘娘死在冷宫里。”
宇文晔只瞟了一眼,便已认出画中之人乃宫中清妃,心下顿时了然。
宝瓶趋步走到门口,屈膝施礼,“世子爷,世子妃请您忙完去一趟霓裳院。”
何淑仁不答反问道,“世子妃如何了?”
宝瓶却在背面暗自测度,为甚么不能奉告世子妃何掌柜来了的事呢?
何淑仁脚下步子顿了顿,头也没回的飞奔出去。
宇文晔长叹一声,“现在说这些另有甚么用?只盼着这件事千万不要让她晓得,不然……”
“昨晚我夜探皇宫,偶然间看到梦妃正在雍华宫里被人虐待,我本想再瞧得细心些,谁知竟轰动了里头的人,只怕仝贵妃已有所警悟,先动手为强。”何淑仁三言两语轻描淡写便将昨夜之行交代的清清楚楚,却已是让民气中惊涛骇浪翻滚不已。
宝瓶便道,“世子爷存候心,世子妃喝了些酸梅汤,好多了,一早上都没吐。”
何淑仁已从他脸上看出答案,身形禁不住微微一抖,是她,真的是她,他找她等她这么多年,原觉得她早已不在了,谁知竟是在天宇朝的皇宫里。
江妈妈微微一愣,眸子转了转,“本来夫人都让人收起来放好的,厥后不晓得为甚么就找不到了,再厥后夫人没了,老爷又接了新夫人进门,那些东西就更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