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晔双眼微眯,射出一道伤害的信号,“何淑仁,若你所说失实,梦妃只怕已凶多吉少。”
江妈妈嘻嘻笑道,“不早了,做完这些另有很多都要做呢,小衣服小鞋子小帽子,多着呢。”
何淑仁不答反问道,“世子妃如何了?”
远远的瞧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口,身穿朝服的宇文晔从车上走下来。
何淑仁已知他要问甚么,遂道,“世子爷,有些事我只能奉告世子妃,恕我无可奉告,机会到了,我自会奉告世子妃。”
宇文晔见他踌躇,对他此行目标已猜出几分,遂道,“出来说吧。”
又瞟了何淑仁一眼,“我顿时进宫,有些事我还要去玉器行问何掌柜,还请何掌柜照实相告。”
说着不等宇文晔答复便独自展开那幅画,只见上头一个妙龄少女,身穿鹅黄色长袖衣衫,鹅蛋脸大眼睛,一头黑发齐齐的披在肩上,说不出的灵动清秀。
她低低的感喟一声,整了整身子平躺在床上,微微闭了眼歇息,又在心底默念了一遍,“宝贝儿,加油,与妈妈一起尽力。”
屋内,宇文晔神采黑沉,幽深的眸底闪着寒光。
江妈妈斜睨她一眼,笑道,“姐儿生下来那会,剪的布料比这还小呢,那些小衣裳都是夫人亲手缝的呢。”
稍稍一顿,又道,“或许就连宫中那位清妃,何掌柜也是熟谙的。”
“昨晚我夜探皇宫,偶然间看到梦妃正在雍华宫里被人虐待,我本想再瞧得细心些,谁知竟轰动了里头的人,只怕仝贵妃已有所警悟,先动手为强。”何淑仁三言两语轻描淡写便将昨夜之行交代的清清楚楚,却已是让民气中惊涛骇浪翻滚不已。
何淑仁略一沉吟,道,“可否把梦妃的尸首偷出来呢?”
何淑仁微微一愣,看来他来的极不是时候,但是……
江妈妈微微一愣,眸子转了转,“本来夫人都让人收起来放好的,厥后不晓得为甚么就找不到了,再厥后夫人没了,老爷又接了新夫人进门,那些东西就更找不到了。”
想起夫人缝制的那些古怪的小衣服,她眉角微蹙,手上的剪子顿时转了个方向,剪出另一块形状来。
宇文晔长叹一声,“现在说这些另有甚么用?只盼着这件事千万不要让她晓得,不然……”
宇文晔忙绕过桌子,“世子妃如何样?是不是又吐了?”
宇文晔的心揪扯了几下,脑中各种动机已转了几转,迈步走出房门向霓裳院而去。
黎言裳嘴角动了动,心道别扭不过是大要看来罢了,不晓得多少危急暗藏在看不见的处所呢。
他忽的抬开端来,从怀里摸出一幅画来,“世子爷可否帮我看一幅画?”
他前脚还没迈出去,就看到一个丫头带着一个老婆子风风火火的走进院子正朝这边走过来,那婆子身穿藕荷色缎子对襟棉袄,带着几分贵气。
宇文晔想起刚走的何淑仁,看一眼宝瓶,摸索着问道,“方才你来时有没有碰到甚么人?”
宇文晔便道,“等会子不要奉告世子妃何掌柜来府里的事。”
江妈妈放动手上的活计,细心的为她盖好被子,叮咛道,“时候还早,姐儿再睡会把,我在这里看着姐儿睡,姐儿也别想太多,尽管把心放宽了,自会好起来的。俞太医不是说了么?姐儿是忧思过分,姐儿现在过的顺顺铛铛的,又有世子爷疼着宠着,另有甚么忧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