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可骇的动机在脑筋里转了几转,黎言裳心下一寒,沉声道,“母亲,梦妃娘娘出了甚么事吗?”
黎言裳眼皮跳了跳,悄悄的望着仝氏,她似是话里有话,“母亲这话是甚么意义?”
幽然咬着牙低垂着头不敢吭声。
仝氏笑了笑,“并无他意,母亲只是替黎老夫人可惜,你当真要爱惜你祖母一番美意才是。”
绿衣见她又动了气,遂低声道,“姨娘,今儿个气候还好,不如去花圃里逛逛吧?”
黎言裳忙道,“宝瓶,快给姨娘搬椅子来,莫要累着姨娘。”
黎言裳的心扑通跳了几下,公然是黎言梦出事了,不是被打入冷宫了吗?按理说她已经没有操纵代价了,只不过是颗弃子了,谁还会对于她?
黎言裳已扶了江妈妈的手走进屋,她面色惨白,身子微微颤着,黎言梦竟死了,她还那么年青,乃至还没来及咀嚼人生的酸甜苦辣。
黎言裳扶着江妈妈在太阳底下缓缓而行,走了一圈面庞儿红润起来,额头排泄细汗来。
“姐儿,今儿个外头阳光很好,我扶你出去晒晒太阳吧?”江妈妈见她躺在床上蔫蔫的,笑着问道。
幽然走到院门口,远远的瞧见仝氏正朝霓裳院走来,躲是躲不及了,只好上前屈膝施礼,“王妃。”
背面倚翠也搬了椅子出来,放在黎言裳身边。
黎言裳微微一笑,并不挽留。
黎言裳的心已沉到谷底,想起曾经对祖母对黎允的承诺,她不但一件都没办成,还害的祖母白白丢了性命。
仝氏方才的话,‘只要你这一个孙女儿牵挂了’,黎言裳内心格登一下,紧紧的收在一起,莫非黎言梦已经死了?
黎言裳亦是如此想,便笑着点头,“姨娘说的是。”
黎言裳掩嘴轻笑,想到腹中胎儿,顿觉身子生硬起来,唯恐扭到小腹,别扭的像是木头人普通。
幽然亦有同感,一手掐在腰后,一手抚在腹上,目光和煦。
幽然脚下步子一顿,扬眉道,“我们去一趟霓裳院,世子妃身材抱恙,我们理应去看一看。”
幽然沿着长廊走过来,走到跟前屈膝施礼,“世子妃。”
幽然恍然大悟,目中暴露一片腐败来,想要爬王爷床的女人多的是,而王爷也不成能忠心一个女人,独一可靠的便是孩子,现在孩子才是她最大的依仗,即便她本日能赶走那两个,他日又会有新的送出去,她何必因为这个去获咎王妃,说不定还会惹怒王爷呢?
世子妃这是在警告她吗?她微微的挑起眼角瞟一眼黎言裳,但见她嘴角带笑面色安静,仿佛并无他意。
梨儿屈膝施礼,端倪间含情带俏,“姨娘慢行,王爷刚返来,想喝莲子粥,奴婢得从速送出来。”
仝氏往王爷房里塞婢女的事黎言裳已经传闻了,她眉角微动,幽然此时来,断不会只为来看她,遂笑道,“日日喝那些黑汤药,都快苦死了。”
不对,或许这短短的时候里,她已尝尽了人间的酸甜苦辣,这一条不归路不恰是她的亲生父母把她奉上去的么?
江妈妈笑着搀住她胳膊,温声叮嘱,“姐儿慢点走,莫要扭着腰。”
幽然气的浑身发颤,目中带着泪光,他不来她房里便是不想见她,她又何必寻上去自讨败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