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贵妃面色淡了淡,低低的叹了口气,颀长的指甲在衣角上弹了弹,“还能为何事?当然是为了你母亲了,本宫传闻她生了沉痾,又要入庵念佛,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你母亲一贯信赖你媳妇,本宫自是要亲口问一问了。”
宇文谦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她侧面上,从她垂首低眉的眼角里看到一丝奇特的亮光,心下顿时动了动,不由得想起五云庙里存亡关头前她的平静自如。
“母后。”宫别传来一个男人开朗的叫声。
袁嬷嬷仓猝点头,“娘娘并无此意。”
宇文谦抬脚进门,一眼便瞧见一坐一立的宇文晔佳耦,似是有些惊奇,“晔哥与嫂子在这里。”
黎言裳低着头极其恭敬的应道,“是,世子爷。”
六个宫女面面相觑,却也只能使出吃奶的力量,本来只抬世子妃一人,自是绰绰不足,可现在再加上一个大男人,六人顿时便有些吃不消了,这一起走下来,直累的大汗淋淋气喘吁吁。
仝贵妃顿时笑了笑,“我本日可没工夫听你贫嘴浑说,本宫还要与你嫂子说说梯己话,你想说话便与晔哥儿出去说去。”
黎言裳微微侧目,瞟见宫门口出去一名身穿素软缎华袍的男人,恰是梁王宇文谦,她内心紧了紧,想起五云庙里的事。
仝贵妃宣召,仝氏不进宫,到了第二日,仝贵妃竟对黎言裳下了宣召,并命袁嬷嬷带人抬了肩舆来接。
黎言裳眸子转了转,“嬷嬷不必泡茶,俞太医特地叮嘱过怀有身孕不能吃茶,世子爷日日的让人看着我,晓得我又吃了这些东西,又要活力了。”
也罢,她恰好想寻个由头进宫,遂笑了笑道,“贵妃娘娘如此故意,还派了肩舆来,我若再不去,岂不是拂了娘娘的一片美意?”
仝贵妃面色淡了淡,低低的叹了口气,颀长的指甲在衣角上弹了弹,“还能为何事?当然是为了你母亲了,本宫传闻她生了沉痾,又要入庵念佛,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你母亲一贯信赖你媳妇,本宫自是要亲口问一问了。”
宇文晔面色阴沉,一口回绝,“世子妃身子欠佳,不宜出门,还请嬷嬷归去禀告贵妃娘娘。”
袁嬷嬷看的目瞪口呆,却又说不出别的话来,沉喝一声,“起轿。”
袁嬷嬷立在房内,垂手肃立。
宇文晔侧过甚狠狠的瞪她一眼,沉声道,“不准去。”
宇文晔也跟着站起家来,“既如此,那我便陪你一起进宫吧,反正留在府里也没事。嬷嬷,娘娘没叮咛你不准我跟着去吧?”
宇文晔有些愤怒,声音愈发冰冷,“这话也是贵妃娘娘让你说的吗?”
宇文晔有些愤怒,声音愈发冰冷,“这话也是贵妃娘娘让你说的吗?”
袁嬷嬷弓着身子跟在背面,微微的抬了昂首,只见前头走着的两人两手紧紧握着并肩而行,竟似生来便连在一起般,禁不住暗赞一声,好一对琴瑟和鸣的璧人。
说的滴水不漏,与袁嬷嬷见过仝氏后带返来的话一模一样。
袁嬷嬷头一懵,差点晕倒,贵妃娘娘对世子妃的痛恨旁人不知,她内心还不晓得吗?此番接世子妃进宫,她还真不晓得是因为甚么事。
宇文晔躬身施礼,黎言裳则恭恭敬敬的筹办行个大礼,身子还没弯下去,仝贵妃就大声喊道,“你快省省吧,怀着孩子,身子又虚,别折腾那些个虚礼了,袁嬷嬷,快给世子妃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