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只说到普通,她便唉声感喟的不说了。
黎言裳面上立马显出一抹红晕,淡淡一笑,“金枝女人谈笑了。”
宝瓶转过甚去,见是王妃跟前的大丫头金枝,立马认识到所来何事,心下微喜,仓猝上前迎着,“金枝姐姐,您但是忙坏了吧。”
“你这孩子,晔哥儿结婚,你也要露面的,该有的气势还是要拿出来。”仝氏又做出一副母慈心善万事为人着想的态度,心底却在嘲笑,真是个不顶用的,不过就因为不顶用,才好握在手内心。
黎言裳只乖顺的点头,“多谢母亲。”
稍过半晌,宝瓶捧着衣服出去,小声说道,“世子妃,金枝但是王妃跟前数一数二能说上话的人。”
黎言裳眸光流转,淡淡的道,“看你难为的,这又不是甚么大事,世子爷纳侧妃,又不是纳在我们院里,我们还是过清净日子。”
金枝一张圆圆的脸,端倪间带着几分清秀,姿色却非常平淡,为人也极其低调,是以颇得王妃信赖。
宝瓶急的眼泪差点落下来,“世子妃,您好歹是世子爷的正妃,如许的场合总该露一露的,只是……”
倚翠走上来扶着黎言裳进了正房,宝瓶便拉着金枝去了隔壁耳房吃茶。
晋王爷喜武,想必是喜好这些沟沟壑壑的玩意儿。
宝瓶欣喜万分,这些日子来,她看着世子妃在沉寂里一点点敛去昔日脾气,垂垂的慎重起来了,她内心埋没的那一点点但愿又迟缓的升上来。
地上碎裂的玉瓷杯子早有丫头忙着清算起来,仝氏也带了一脸的笑容,端坐在镂空雕花大椅上,双目瞅着厚重的大红毡帘。
金枝心底悄悄吃惊,以往世子妃老是高高在上,从不屑于跟下人多说话,今儿个竟是如此客气?莫不是经了这一场大劫,真的变了?
黎言裳面色暖和,微微一笑,“有劳金枝女人了,宝瓶,你先带金枝女人出来喝杯茶,我去换换衣服。”
金枝暗自迷惑,面上却不敢暴露来,恭恭敬敬的回道,“世子妃折煞奴婢了,奴婢还是跟宝瓶一起服侍您换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