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言裳晓得她此来何意,仝氏一族已经全数斩首,她不过是沾了晋王府的光还能活着站在这里说话,御国公府不是她最担忧,她最牵挂的是她的儿子宇文恒渊。
长平嘲笑,笑声里含了嘲弄,“你的家?你的家在御国公府,哦,我倒是忘了,御国公府早已没了。”
仝氏厉声道,“挑断他脚筋手筋的盗匪也是你派去的人?”
她们倒真是忠心护主的,黎言裳淡淡一笑,进了西次间,仝氏亦跟着出来。
黎言裳还想劝一劝,但见她去意已定,只好改口道,“姨母,此行路途悠远,您一个弱女子归去,我实在不放心,让世子爷为您找几小我送您归去吧!”
屋里正笑作一团,外头有人道,“王妃。”
满月酒宴空前的热烈,皇上皇后亲派了人送来东西,太子则直接带了礼品亲身上门恭贺,一时候满朝文武都城权贵齐聚一堂,他们送来的东西几近把晋王府的各个库房都塞满了,真真喜获大歉收。
这一点黎言裳天然非常了解,遂点头道,“那好歹的先让他晓得你的动静吧,传闻他把本身关在屋里几天几夜了,再这么下去,只怕他要出事了。”
长平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冷声道,“你如何来了?”
黎言裳微蹙眉,羞得面色通红,狠狠的瞪了宇文晔一眼,内心却很欢畅,长平仿佛真的比之前更开朗了,或许真的已经想开了。
仝氏面上一白,定定的望着黎言裳,“我有话与你说。”
黎言裳一愣,“姨母,您要回曼月吗?”
宇文晔有些不肯,欲跟着出门。
仝氏狠声道,“我为甚么入庵,你还不清楚吗?我问你,恒渊到底如何样了?”
仝氏咬了咬牙,眼里已射出锋利的光芒,“那是天然,我即便死,也要死在晋王府里,这里才是我的家。”
长平见他们佳耦严峻兮兮的模样,噗嗤笑出声来,“真是吝啬鬼,我不过说说罢了,看把你们吓得,还真当我要抱走一个呢?我若真想要,还不如本身生一个呢。”
说着眼里的泪又落下来,只半晌她便擦干了,笑道,“姨母,哥哥本来在我庄子上住着,刚得了皇上犒赏,搬去新府邸了,等会子我把地点给您写下来。”
颜盘点头,“我必然要归去看看,如果姐姐还活着,她必然也会归去的,这是我们共同的心愿。”
黎言裳吓得心头一颤,神采白了白,谭帅正身后,长平一向郁郁寡欢,此言当真吗?惊惧的目光投向宇文晔,却见他已举步上前,伸手去接长平怀里的宇文喜,“姑姑,那可不可,她会把您缠坏的,哭上几天就把您哭的蕉萃了。”
稍顿半晌,她挑眉望着仝氏,“若没了恒渊,你是不是以为就没念佛的需求了?是不是想着再回到晋王府呢?”
黎言裳在里头的椅上坐下,朝仝氏道,“坐吧。”
仝氏目露狰狞,“清露?你把她如何样了?她如何了?义安的事是你做的?你你你……”
她亲身送颜清出了霓裳院,还要往外送,颜清让人把她硬扶回屋才算作罢。
黎言裳亦是不舍,但她晓得颜清安然无事已是心对劲足,遂点头道,“姨母本身要多加谨慎。”
长平哈哈大笑,“我看是毛病你跟她娘亲热了吧?”
又细细的看了一阵子,颜清才恋恋不舍的道,“我该走了,不宜在你这里逗留太久,分开都城之前我还会再来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