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安书院,宝瓶心下迷惑,遂低声问,“世子妃,彩屏与春眠……”
黎言裳缓缓起家走畴昔,只见那册页上写着大大的几个字,字体龙飞凤舞,“风吹杨柳动,心无彩飞凤。”
宝瓶的意义黎言裳明白,要趁侧妃进门前及时立威,起码摆个正牌世子妃的谱出来。这两日看下来,黎言裳已略略明白,在丫头仆妇们眼里,她不过是只纸老虎,凶恶只在表面,而内底里倒是毫无气势的。
如许的立威要来何用?之前的黎言裳用过那么多次,还不是落个身败名裂无人问津的了局?
仝氏看一眼金枝,叮咛道,“你快去外院探听清楚了,郡王爷跟世子爷有没有返来,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宇文青霜也感觉这话说的有些重了,遂悄悄叹口气,“母亲,您内心想的甚么我都明白,就如我现在也要为睿哥儿做筹算,都是一样的为人母的心。”
此话正合仝氏情意,遂点点头,“也好,你去问清楚到底是如何回事。”
“母亲……”黎言裳想再安慰几句,门外头却又出去个丫头吃紧禀告,“王妃,宛平郡主返来了。”
金枝回声而去,春眠似是被吓傻了,又被仝氏吼了一声才连滚带爬的奔出房门去。
门帘哗啦一下被人挑起来,一个身穿桃青色宽袖褙子,水青色掖地长裙的女子走出去,脸上微微带着几分薄怒,瞧见黎言裳在时,眉角微微的挑了挑,随即淡淡一笑。
仝氏的面色又降落了几分,黎言裳忙屈膝告别,“母亲,媳妇先去看看世子爷,恰好有mm陪着您说话,还望您能消消气,千万不要气坏了身材。”
仝氏内心格登一下,女儿所为何事,她内心怎会不知?只是没想到来的竟是如许的快。
黎言裳未再多问,只叮嘱了一句,“世子爷返来,多做些平淡之食,现在风大枯燥,多筹办些清冷汤水。”
宇文青霜仓猝上前扶住,轻声安慰,“母亲,您不必担忧,父亲身有分寸的,这事当该如此,即便父亲不绑了三弟,老侯爷也定去皇上那儿讨个公道,反不如父亲送去的好。”
谁知她等了一会子,却见王妃只是又多看了几眼那册页上的字,竟是回身就走了,她仓猝哈腰,“送世子妃。”
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的春眠,万没想到还能活下来,顿时跪在地上朝仝氏重重磕了几个头,“多谢王妃多谢王妃。”又转过身子朝黎言裳叩首,“多去世子妃。”
仝氏杏目圆瞪,咬牙切齿的看着早已软成一滩的春眠,“极刑可免,活罪难逃。你且先归去,将郡王爷这阵子在外头的事情都给我探听出来回给我,等郡王爷返来,我再惩办你。”
“都是些不顶用的,白白的养了些废料。”仝氏气的两眼直突,紧握着的拳头里,长长的指甲已扎进手内心。
彩屏更显镇静,眼角偷瞟,却也不敢用心坦白,遂谨慎翼翼回道,“回世子妃,世子爷昨夜,并未返来。”
宇文青霜本是想来问个究竟,好歹给人家个说法,可此时听母亲如此说,直气的坐也坐不住了,“母亲,这些年您对大哥做的那些个事前不说了,现在三弟出事了,您又怪在大哥身上。”
黎言裳打断她的话,“你是不是想说,彩屏与春眠一样,也坦白了世子爷彻夜不归的事,也应当遭到惩罚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