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言裳正担忧长平再问她仝氏的事,不知应作何答复,却听长平俄然转了话题,忙回道,“母切身材欠佳,府里又产生了这么多的事,侄媳亦帮不上甚么忙,只能上山烧香念佛,求菩萨保佑王府事事安顺。”
黎言裳屈膝施礼,“姑姑也歇一歇吧,下山的路颠簸,姑姑把稳身子。侄媳便不再打搅了。”
“哼,她倒是巴不得天下大乱,越乱她越舒坦。”长平涓滴不顾忌黎言裳在场,对仝氏的评价亦毫不包涵,“如何你自个儿上山来了?”
长平公主面上淡淡的,没了饭前时的笑意,瞟一眼黎言裳,不冷不热的道,“你且归去歇着吧,我等会子便回府了,不须再来送我了。”
小尼姑仓猝施礼,“世子妃,您是要去给长平公主存候吗?”
桌上只要四个小菜,一碟子咸菜条,一碟子黄瓜条,一碟子花生粒,一碟子小葱拌豆腐,另有小盘子上放着几个黄面馒头。
黎言裳顿时明白,松了宝瓶的手,让她在门口等着,本身则轻移莲步走出来。
长平公主让她称呼姑姑,本身却不叫晋王妃一声嫂嫂,可见两人干系并不好。
长平笑了笑,笑声里带着些凉意,“比来晋王府的事确切很多,大半个都城都被你们折腾遍了,晋王妃还好吧?”
黎言裳悄悄松了口气,能正中长平下怀是功德,但若引得她产生思疑,那便是肇事上身了。
“世子爷安好,只是克日王府事多,未曾去给姑姑存候。”
宝瓶忙走过来,“世子妃,奴婢服侍您。”
长平性子阴晴不定忽冷俄然,乍见夷易近人,却又带着绝对的强势,王族贵气始终笼在身上,倒与她的直率格格不入。
长平公主目光清澈,瞟了一眼黎言裳,悄悄摆手,“不须多礼,怎地如此生分了,连声姑姑都不叫了。”
坐了这一上午的马车,连颠带晃的,黎言裳确切感觉疲累不堪,特别是额头,模糊泛着微痛,略一动,便疼了起来。
长平挑眉看她,又微微皱了起来,“你也是这么以为的吗?”
小尼姑似是有些惊骇,红着脸低着头,“世子妃请随我来。”
黎言裳道一声感谢,搀了宝瓶的手出来,小尼姑便原路返回。
她斜身靠在被子上,微微闭了眼,只半晌便坐起家子,“宝瓶,我们还是先去给长平公主存候吧,若公主晓得我们来了结不去存候,终归是不好的。”
长平面上暴露些绝望,笑了笑,低了头接着用饭。
小尼姑上前,双手合十,“劳烦通禀一声,这位是晋王府的世子妃,来给公主存候。”
长平吃的极少,只半个小小的馒头,她一放下筷子,黎言裳便也跟着放下筷子。
长平公主低下眼皮,指了指一旁的木椅,“坐吧。”
妈妈走到门口,挑了帘子,“世子妃请进。”而她本身却只站在门口。
黎言裳忙收回目光,微低了头,趋步上前,“黎氏见过公主。”
“呵呵……”长平竟是一通开朗的大笑,微眯着眼看黎言裳,“你倒是转了性子,变了很多,吃过饭了没?”
黎言裳仓促回了小院子,满身都如散了架普通,进了屋,直接脱了鞋****,“宝瓶,这里不比王府,也没那么多事需求做,你也去歇歇吧,昨晚一夜都没合眼,也睡会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