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晔却转了身,大踏步迈出门去了。
安如曦一起上紧握着拳头,扶着安妈妈的手也不住的打着颤。
“母亲?”宇文晔呵呵嘲笑,笑声里带着调侃,“她配么?”
“哎呦,这是如何了?”仝氏扶着金枝的手从内里走出去,一脸的焦心,看到这满院子跪着的仆妇,更是故作惊奇,“晔哥儿,这到底如何回事?丫头们来禀告安侧妃跪在你院子里,她身子才方才好一些,怎可再如此折腾?”
安妈妈内心也沉了沉,但她还是劝道,“世子爷并不是那薄情的人,再说了,奴婢犯的错怎能算到主子的头上,顶多算您管束不严。”
“晋王府里都是母亲当家,如何措置,听母亲的吧。”一句话,推在仝氏身上。
仝氏也跟着出了安书院,看着安如曦失魂落魄的模样,内心说不出的欢畅。
仝氏巴不得她本身措置,这是她跟前的奴婢,死活都是她的错,任谁也恨不到她身上来,遂顺手推舟道,“也罢,一点小事,莫要气坏了你的身子,反恰是你的人,你就看着办吧。”
安如曦差点气得晕畴昔,这几句话的工夫,她是数罪在身,加了一重又一重,她再也不想与仝氏周旋下去,兀自朝宇文晔磕了个头,“世子爷,这贱婢虽是我带来的,但现在我是晋王府的人,她天然也是晋王府的人,还请世子爷发落。”
宇文晔亦抬眼看了看安如曦,目光微沉。
他禁不住重新打量起站在跟前的儿子,目里暴露一抹思疑。
宇文晔冷冷的看她一眼,“她是你从娘家带来的,如何发落还要听你的,再说了,这婢子说了,你想卖谁便卖谁,定让人生不如死。”
宇文晔却还是嘲笑着道,“父亲的糊口我无权干与,只是也但愿父亲不要干与我的糊口,晋王府里不管谁当家,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衰俱衰,父亲也该做做筹算了。”
他径直去了宇武功的书房,在门口稍稍缓了缓气,恭恭敬敬叫了声,“父亲。”
安妈妈点了点头,心头蒙上一层暗影。
宇文晔刚从五云山高低来,正憋着一股子火,一进府便碰到霓裳院被人欺负的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张脸阴沉沉的乌黑一片。
安如曦顿时神采惨白,当场杀了清莹的心都有,万没想到她一世英名竟然栽倒一个小丫头身上,千不该万不该她当着丫头们的面说了傲慢的大话。
清莹顿时哭泣着晕死畴昔,一旁的婆子丫头也都倒抽寒气,掌嘴三十,这张脸是甭想再要了,想要入大户做事也是不成能的了,又要远远的卖出都城去,只怕是要卖到山沟沟里给人做媳妇去了。
安如曦的内心亦是忐忑不安,清莹的那些话如果当着仝氏的面说出来,只怕连她都脱不了干系,她横下心,咬了咬牙,“母亲,都怪妾身管束不严,不过是个奴婢胡胡说话,与世子妃跟前的倚翠女人争论了几句,谁知这奴婢就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如许的事莫要气着了母亲,妾身大胆,就由妾身来措置了吧。”
她顾不上多想,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儿的跑回亭湖院去。
他眉角挑了挑,阴着脸走上去。
安如曦又是一窒,宇文晔不但不帮她说话,反而话里带话说她轰动了仝氏,她顿时便又多了一个罪名,但她也只能突破牙往肚里吐,顿时认错,“轰动母亲了,都是妾身的错,还请母亲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