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曦仓猝点头,哭的更是梨花带雨,“姑母,曦儿怎会怨您?您也是一片苦心为我好,不然也不会依着我把我送到表哥身边去。”
安如曦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扭了扭身子,哭了起来,“姑母,您这是在帮着谁说话呀?曦儿受了如许的委曲,莫非您都不替曦儿做主么?真看着曦儿让阿谁女人欺负死吗?”
皇后淡淡的哦了一声,光亮的眉头上几根发丝颤了颤,“她竟是如许的短长么?人不在府里,还能让晔哥儿的心机都在她身上?”顿了顿,目光在安如曦身上转了转,“行了,起来发言吧。”
皇后悄悄的笑了笑,反问道,“莫非你不是如许想的么?”
宝瓶不等黎言裳叮咛,忙拿了杯子给江妈妈斟了杯茶递畴昔,“妈妈快喝杯茶歇一歇。”
黎言裳淡淡一笑,并未放在心上,“皇后是她的亲姑母,进宫瞧瞧去也是应当的。”
皇后摇了点头,悄悄的叹口气,颀长的手指抚了抚额头,不紧不慢的道,“曦儿,你是不是在怨我方才的话太无情?”
黎言裳如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桃菊,回过甚道,“如许的话今后莫说了,被人传出去,还只当我刚掌了权就挑王妃的错呢。”
这太说不畴昔了。到底是那里不对呢?为了杀她,仝氏竟然动用了庄子上的杀手,那庄子是仝氏的陪嫁,岂不是把仝家的人都带上了?
黎言裳顺势靠在她怀里,温热的气味透过衣服传到身上,她顿时感觉心底一片安然,江妈妈虽不是她的母亲,却能给她母亲般的安然感。
为了杀她,值得吗?很明显,是不值得的。
“世子妃,茶凉了。”宝瓶轻声提示。
“黎言裳不是去五云庙里住了些日子么?这些日子里,你做甚么去了?如何不好好的抓住晔儿的心,当初你不是说,只要你进了晋王府,晔哥儿的心定然不会再方向旁人了么?”说话的女子身上很随便的披着一件暖红色轻纱,里头穿戴用金线绣织的大团牡丹长裙,腰间束着一条深红色锦带,乌黑的秀发间也只是斜斜的插着一支金钗。
黎言裳微微一顿,随即收起脸上的笑,悄悄一叹,“都是孩子的娘了,再不长大如何行呢?”
“世子妃,您瞧瞧,她也太张狂了,幸亏还是王妃院子里的,一点端方也不懂。”宝瓶气的对着桃菊的背影啐了一口。
江妈妈却不这么以为,微皱着眉角,“姐儿,您可千万别不放在心上,虽说如当代子爷已转意转意,可到底抵不过和顺乡里枕边风,安侧妃几次三番的想要拿捏您都没得逞,只怕她这是进宫告状去了。”
宝瓶应了声忙又斟了茶。
江妈妈也不客气,接过杯子一口气喝的精光,放下杯子便道,“姐儿,今儿个一大晨安侧妃便盛装出门了,我偷着探听了才知她是进宫见皇后去了。”
江妈妈愣了愣,反问道,“世子爷不会帮您么?外院的事……”
江妈妈亦不再多问,只感觉胸口发紧,鼻子微微发酸,低声道,“姐儿,你终究长大懂事了,若夫人晓得,必然很欢畅也能放心了。”
眼下这类局势,仝家应当凑趣拉拢晋王,怎会胡涂到动用杀手惹怒晋王?这件事太蹊跷了。
黎言裳这才感觉身上汗津津的,衣服都贴在了身上,遂拿起帕子在额头上擦了擦,“今儿个的太阳倒是好,才出去这一会子就热成如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