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康王府来报丧,缠绵病榻十余年、阔别朝堂,几近让人忘记的康王,放手人寰。
万春郡君自从小产后,迟迟没有再有身孕,想去寺里求子,表示明日会带着邱恬予同业。
玄月十五日,祝氏俄然心血来潮地要去广济寺礼佛,要求女眷都去,还打发婆子奉告邱恬予,让她也去。
“娘,是我是我。”姚惠贞甩开下人的手,往祝氏面前跑。
姚心萝撇了撇嘴,没有诘问。
韩嘉缣咬紧了牙关,她真是恨死韩嘉缃了,这个双胞胎姐姐,在生时,就扳连她,死了以后,还给她留下这么一个大费事。韩嘉缣取下了发髻上的金簪,藏在衣袖里,若萧汯要强掳她去,她只能以死全名节。
这场及笄礼,只能临时间断,姚静甜在姐妹们的伴随下离场。
“笨小子写信归去给他爹娘了。”婢女雪喜滋滋隧道。
萧汯不太信赖韩嘉缣的话,但是他没胆小妄为地掳走官眷,眯着眼道:“韩氏,你若敢扯谎骗爷,结果不是你能够接受的。”
萧汯双手虚扶道:“老太太不必多礼,国公夫人请起,昭和mm请起,万春郡君请、起。”萧汯的目光落在了韩嘉缣身上,眼中染上喜色,本来她没有死,可爱姚家,可爱的韩家,竟然敢骗他!
及笄礼刚停止到一半,不速之客来了。
“二皇子,这是究竟,由不得你不信。二皇子可去处周边的人探听听,就晓得韩家有一对双生女。我信赖以二皇子的才气,很快就能探听清楚。”韩嘉缣与他对视,目光清澈开阔。
韩嘉缣捏紧手中的金簪,昂首看着他,道:“二皇子,你认错人了,韩嘉缃是我的双胞胎姐姐,她已经死了好几年,坟上的草都有半人高了。”
姚心萝哑然发笑,道:“梅师姐,慢走。”
“甘夫人,找我何事?”陶夫人冷酷地问道。
甘氏嘲笑问道:“陶夫人,叨教,你家一个庶子这是要配几房妻室?”
平生一死,一喜一悲。
把这对母女弄走后,韩氏刚要开口,甘氏已抢先道:“韩夫人,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陶夫人的。”
邱恬予从净房返来,进屋道:“我刚才在前院看到林太傅家的三女人,她约我去数罗汉。”
玄月二旬日,姚静甜及笄,主宾是郑国公世子夫人陶氏。姚静甜是庶出,郑国公世子夫人陶氏恰好有一个适龄的庶子,插手及笄礼的人,立即明白郑国公府这是要与梁国公府联婚了。
韩嘉缣在婢女担忧的目光中,下了马车,跟着拦马车的人,走向拐弯处停着的马车。萧汯就坐在内里,盯着走过来的少妇,阴冷地笑了两声,道:“缃儿,好久不见,上来。”
“前几日康王爷病情转危,康王妃进宫,求太后,让她从宗室里过继一个,以秉承香火。”姚训铮小声道。
康王的独女,在十七年前,产子身亡,灵堂上,充当孝子贤孙的是六皇子萧渡,他的嫡妻任婉岚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陪在他身边。老国公看着披麻带孝的两人,微眯了下眼,精光一闪而过。
韩嘉缣眼睑低垂,没有重视到萧汯的目光,站在萧汯身边的常元珍重视到了,跟着看了畴昔,见韩嘉缣梳着妇人发髻,顿时感觉心塞,这男人愈发的轻贱了,连人妇都惦记上了。
他们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就跟街头乞丐差未几,就算姚惠贞自报名号,门子们也不敢信赖。姚惠贞在门口大吵大闹,然后被另一个不速之客给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