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们都不通治河水文。”“黄河还是得看漕运。”顾长清与苏问弦同时开口,两人互看了一眼。
傅云天闻言一惊,这赐婚,当初是贵妃娘娘请了太后,透了个口风出来,叫侯府暂缓给傅绛仙相看夫婿。
顾长清面色凝重,“不但如此,黄河的根子说到底还在漕运上,治河者向来只在漕艘经行之地极力,以‘治黄保漕’为要,又要引黄河水济运河,如此怎能治河?漕运大弊,毛病河工。”
“老侯爷前日见我还叮咛我,要看了你日日读书,你也不想到春闱时一筹莫展吧。”
顾长清神采无波,单独思考,不发一言。
苏妙真抱着更加肥胖的毛球顽了一回,心浮气躁,念着去和苏问弦修复兄妹豪情,仓促去了王氏上房,想要在那边等存候的苏问弦,却不知婆子一掀了帘子,她提了心清算仪容碎步出来,就瞥见苏问弦已然先她一步,比平时来的竟早了一刻,坐在王氏与苏观河右手侧品茶。
“五殿下为人骄奢,之前虽得圣心,但自打从苏杭两地回京,圣上就连着怒斥了他几次――难怪我爹他……”傅云天苦思一回,道:“你说得对。就连恪然,进了京以来也只与我们几人混玩,几位皇子他全没去谒见。”
“圣上现在四十有二,春秋鼎盛,立储不急于一时,你这么快和五皇子走近,不是功德。”
苏问弦浅笑道,“陈宣虽还没上京,胜算亦不小。这伯府的归属,也就在一两年里便可见分晓。”
苏问弦不欲和他掰扯,心道真真却和普通闺秀爱好分歧。何况她曾说了,如果能够,给她买些糖人泥人,他一向在想过几日回府要哄哄苏妙真,如何肯与傅云天废话。
到了下首,苏妙真膜拜行了大礼,甜声庆祝苏观河万事快意,喜得苏观河与王氏笑逐颜开,把这娇娇爱女拉到身前好生夸奖一回。
“和你无关,”苏问弦掀袍坐下,喝口茶,字斟句酌,“东麒,我留你是有事问……你和我说实话,现在真要绑在五殿下船上了?”
镇远侯入宫直言详询时,乾元帝只说,统统待傅绛仙及笄后再议,也没否这门婚事,也没旨意下来。
苏问弦俊眉拧了个结,挥手不耐道,“是给我mm买的。”
苏问弦打发了在门外候着的苏安,叮咛他去城西庙街,看泥人张有没有病愈出摊,如有就买了他摊上统统的泥人儿,再去珍宝斋看看有无别致奇怪的金饰珠宝。
他摸着下巴,一本端庄地阐发,“没事理没事理,想来是你诓我,你必定是那里有了心上人,拿你mm做借口。”
宁祯扬缓缓点头,“的确……提及漕运,倒让我想到了平江伯府,他们家老祖宗做了总漕十五年,多么风景……可这一代却在为何人承嗣争得你死我活――陈宣与他叔叔互下绊子,闹得不成开交……眼下他叔叔上京追求请封,他却耐住性子留守江南。”
宁祯扬点头称是。
见傅云天沉默,又道,“顾家乃文臣清流,申明昌大,不会等闲被皋牢……吴王一家向着圣上,宁祯扬估计也心中稀有,你多和他来往没错,不管今后如何,他这里算是个退路。”
“景明他在河漕的设法,的确有点意义。可改漕治河的体例圣上不会准的……”苏问弦淡淡道,“假以光阴,他也是一代能臣贤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