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祯扬耳聪目明,和苏问弦挨得又近,把玩手中八菱口龙泉瓷酒杯,笑道:“你把这个mm,可宠的不成模样了……此次棋盘街走水,你带着她碍手碍脚还能灭了两座官仓的火,也是本事,若没这mm,不定前宇仓也能救得下来?不过你和景明两人这连着两次建功,此次春闱,绝对高中!”
细细叮嘱一番,绿定见无可挽回,只能领命去了。
宁祯扬点头。柳腰被万织造看中要去,他天然乐意,万织造是贵妃一脉的人马,实权在握。但那柳腰不识好歹,当席落了两家面子,万织造拂袖而去,外头乃至有人猜想,是否这意味了吴王府与五皇子反面。
苏问弦夹了筷子瓜蒸羊肉,这菜是从京里驰名的天香楼订来的,并非伯府内厨所做。入口公然风味别佳,便唤过苏全,轻声叮咛道:“再定份给女人送去。”
苏问弦微微一笑,一掸锦袍,云履踏出,起家向诸人辞职。
“女人,三少爷行事,概有其因,若你想给春菱找父母,何不求了三少爷呢,今后三少爷如果晓得了也不会……”
吴王府上的这件旧事被宁祯扬第一次拿出来细说,傅云天好热烈,笑问:“本来那舞姬的芳名叫柳腰,传闻姑苏织造曾在一次宴席上看中了此女,成心聘去,但此女拔钗断发,宣称此生只慕景明一人,倒让姑苏万织造气个半死?”
他虽只说了个女人,但苏全这些日子下来,早已经明白这是特指的苏妙真。咋舌想,这可忒惦着五女人了,事事不忘给五女人想一份,且不说天香楼离伯府甚远,就是不远,内眷也没有说对比着男人们的吃食来的。
膳厅沉寂好久,他不下言,苏问弦便道:“何必总说这些烦苦衷。”双手一拍,唤进家乐歌姬,席面换下。
傅云天贴身小厮进门,悄悄附耳一言,傅云天神采突变,遣退统统奉侍下人。
半晌,他小厮也出门去后,傅云天方道:“景明说这祸从口出,倒让我想起明天进言的礼部尚书,他进谏说‘滥火乃法律政事不修之证’,皇上午后便下了罪己诏,他犹不满足,领了普通子言官给事中并科道御史,上奏‘文武群臣及天下镇巡等官各省愆修职,其不职者,请治之罪。”乃至弹劾到我父头上,称他巡风提督不严……眼下吏部给事中齐言弹劾多人,里头有他,说他身为重臣,不协人望,折子已然送出来了。”
宁祯扬眉头伸展,笑道:“陈宣运气不错,此次御前对答得宜,他叔叔算局势已去。”
顾长清故意廓清几句,道:“他也自劾求罢,想来并不但仅是解除异己,或许皇上也会想要廓清吏治,借机夺职一些蠹官庸官,才有齐言一疏。”
当日她于阁房恳求苏问弦差人去办春菱一事,苏问弦不但没有去做,还把人扣下。但昨日他来看本身,只说找着父母送出府去,瞒得她滴水不漏。此次若再过苏问弦的手,或许他又会阳奉阴违,不肯经心。
抱着琵琶的那位乐人早被屏退,他现在才提出,不过是顾及那些艺人的颜面。
傅云天冷哼一声,“仗着和皇后娘娘有亲,一贯自视甚高,看不惯我镇远侯府,此次还让兵科给事中曹升谏言弹劾我父,真是好大胆量……”
“齐言他但是很有圣眷,当年他母亲抚孤恤长让圣上极其赞叹,厥后齐言死守婚约不附高门,更让圣上奖饰。”顾长清沉吟,搁下酒杯。其他三人都明白他的弦外之音。齐言既然颇得圣眷,这谏言多数能摸准了皇上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