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没去么。”苏妙真反问。
方才她还在想赵夫人本性和顺不像武将内眷,这赵女人就颠覆了她的观点――话虽含蓄,可她到底不是真的只要十四岁,哪能听不出来这里头的春情泛动。
半晌,听王氏傅夫人等人轮番问了赵越北几句话后,方让他下去。王氏在上席对赵夫人笑道:“越北看着真是个矗立的,言谈举止竟有些文气,想来也是读书的了?”
元宵失火那夜赵大人回府把神仙坊一事给讲了,非常赞叹苏问弦,她便留了心。
但她进京后见地了京中繁华,便把远在边关的那位郎官抛之脑后,乃至暗恨自个儿不该等闲托付了身子……又对各处公侯伯爵的繁华有了体味,更常常听了几个才子的名声,其间便有苏问弦……
赵盼藕掩袖一笑,眉梢眼角俱是喜好,吃几口菜,让丫环剥了桂圆吃,递给苏妙真一个油滑水嫩的,苏妙真再三推拒,她方自个儿含了,上挑的多情眼斜斜一扫。
王氏,王夫人,傅夫人三人都是一奇,叫来细问,才晓得本来宣大总督赵府赵夫人也在四周的一明虚观打醮,晓得三清观离得近便顺路过来,路上见成山伯府镇远侯府另有永安侯府的车马后,便晓得这三府的夫人都过来打醮祈福,立时让人备了香烛贡品,亲身过来看望。
说着,又解了腰间荷包与她,苏妙真往王氏一瞧,王氏笑道:“既是你赵婶婶的情意,收下吧。”方双手慎重接过,交给绿意好好收着。
赵夫人牵着她认了府内两个女人,道:“这灵秀些的,是娉娉,她父亲柳江曾任工部侍郎,这个子高些的,是我女儿盼藕,她俩比你大个一两岁,你们蜜斯妹尽能够说说话。”
她跟在苏妙娣背面给赵夫人行了礼。赵夫人拉住她道:“好久没见着真姐儿了,果又大了些。”
傅夫人这才放她回席,苏妙真因笑问傅绛仙:“绛仙mm,这回又不看戏了?”往楼外搭建的小戏台一指,傅绛仙将头一扭:“瞧你在那不安闲,我才把你叫来,得,公然狗咬吕洞宾,我白做东郭先生了。”
苏妙真并不接腔,两人并肩沿阶而上,进到中院,劈面是为正殿三间,前后步廊式,上书“瑶池琼琳“,殿内主祀西王母,董双成、许飞琼像摆布侍立,两侧陪祀太阴、九天。
傅夫人插话笑:“可不是,我们家侯爷也总盯了天儿读书,这为人父母,心肠都是普通的。”
便把这赵女人再细心瞅瞅,心道:模样比快意儿还要差上一点,可娇媚风骚,也不晓得苏问弦好不好这一口。
但见傅绛仙恨恨道:“我就晓得你看不扎眼我,连一个指桑骂槐说你好话的柳娉娉,你都更向着她些,哼,等赶明,若你进了……”
苏妙真细心瞧了,那柳娉娉模样甚美,好像随风弱柳,别有一番风骚灵秀,而那赵盼藕则目光而溜,五官并不出挑,颧骨微高,撒几粒麻子,上挑眼睛厚嘴唇,身材上佳,如何看如何不像只比苏妙真大个一两岁,一笑便有几分娇媚妖娆。
幸亏她在阁房,赵越北再不晓得当日见过的女子就是她。便回过身,缩成一团,尽量不欲惹人重视,连赵盼藕几次问话也不敢回,以免被赵越北戳穿。
苏妙至心道,傅绛仙这孩子多是感觉她两人都是不通诗文的共鸣人,才在她面前抱怨柳娉娉,不过那柳娉娉固然略刻薄些,到底是个小女人,便和稀泥道:“人也不是成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