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世人用茶漱口。
不过苏问弦却没能陪着,皆因乾元帝制定二十三日,驾幸南苑,连续三日,纵鹰放犬,搏击游猎。内廷便一片繁忙,筹办随扈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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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嗤一声道:“那也是个九品官儿,怪没意义。”苏观河笑道:“夫人此言差矣,这但是个谙熟谙练政事的好机遇,半年下来,弦儿能学多少东西,今后不管谋得甚么官职,上手总能轻易些。”
半晌。
是日傅绛仙一大早,天还蒙蒙的,便来了伯府,在垂花门轿厅落轿,侯在那边的蓝湘领她进了安然院。
苏妙真唤进蓝湘把东西清算进库房,带着她进了本身的起居房间,傅绛仙出来,坐在炕几上,先把这屋子打量一遍,见铺陈得不算特别华丽,却芳香精美,到处温馨。
军务屯田之事他一向留意,当然明白苏妙真这短短几句话里的深切企图。本朝军制世袭,军队屯田,建国百年,开初的确处理了无兵可用,无饷可发的局面,但承常日久,逐步废弛,后有,有识之士见微知著,提出整改之法,但高宗起,只行清勾一法。
苏妙娣笑道:“你们说了很多了,该我飞甚么呢。对了,”她打趣地推苏妙真一把:“所幸还记得句‘杏花无处避春愁,也傍野烟发’。”
不半日,连续府上都来人了。文婉玉和王家几位女人来得较早,一进门就道贺,苏妙真号召她们吃茶换衣,又引入花厅,拿出棋盘双陆等戏耍器具,待等赵盼藕许凝秋来。未几时,婆子来报,说赵家许家也来人了,苏妙真出厅去迎,却见不但赵盼藕许凝秋来了,许莲子柳娉娉却也来了。
“哥哥,他纵去了边关,我也能留在都城伴随爹娘。你不知,那赵越北他,”苏妙实话到嘴边,咽了归去,没说出柳娉娉一事。
烟霞堂前背景腰,后临桃杏。翻轩外就是花圃,里头不中珍花异草,都是些平常花草,但因春光光辉,望之也甚为心悦。下摆了几张竹案,几个丫环蹲身扇风炉,烧水挑子好烹茶热酒烫手巾……翻轩四周开窗,但挂满了虾须帘子,制止有不知事的男仆或三房的男主子走过来,冲撞了各府女人。
苏问弦好久,慢慢道:“我知你用心,可真真,赵家不是只要儿子的。若你不感觉招个赘婿委曲你,我能够娶……”
“哦?”
苏问弦瞅见这等景象,自笑,嗯了一声,承诺道:“好。”苏妙真昏昏欲睡,便没听出来是他,仍不放心似的,叮咛道:“可别放桂花花。”
苏问弦临行前为此非常惭愧,以为错过了苏妙真来京的第一个生辰。苏妙真天然不感觉,反而恋慕,又问另有谁去,方知顾长清、宁祯扬、傅云天、赵越北和陈宣等勋贵后辈以及文臣先人都是去的。
王氏点头:“这丫头又挑嘴又贪吃,难服侍。”
苏问弦凝神翻阅,见那条记别出枢机,立论新奇,他不由一笑。略看一眼,逐步凝神。
杏在九,数着又到苏妙真处,许凝秋晓得苏妙真不太会这些东西,便有些坐不住,为她抱屈道:“如何又是真真姐姐,是不是用心的呀。”
许莲子柳娉娉二人各有各的不好对付处,苏妙真格外头疼,一时心说这柳娉娉不会是来“知己知彼”的吧,一时暗想这许莲子不会是来打抽丰的吧,如此各种。
因丫环婆子们就正出去,等着拾掇残羹剩菜,清算桌椅茶碗,现在便满满地站了一地。丫环婆子们平时就不怕苏妙真的,现在听得又是二蜜斯亲来打趣,都轰笑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