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生养之恩,他也该对叶氏略微好一点。
陈元昭略一沉吟:“如果皇上应允。很快就会有圣旨。雄师开赴。要筹办辎重粮草,大抵要半个月摆布。”
许瑾瑜一定能一举得子。退一步说,就算生了儿子,他也能够找别的借口迟延。只要他没有主动上奏朝廷请封世子,就算叶氏再费经心机也没用!
陈元昭从八岁那一年生了一场大病以后,每次到世安堂,只肯待在内堂里说说话。再也不肯到她的屋子里来。明显是世上最密切靠近的人,却渐行渐远。
时隔十几年,陈元昭终究情愿再踏进她的屋子了。这是不是意味着,陈元昭对她的心结终究有了和缓?
安国公晓得许瑾瑜有孕的动静后,顿时皱起了眉头,面色阴沉。
但是,我另有血海深仇没报,我另有抱负抱负没实现,我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遇。
许瑾瑜既感觉窝心,又有些无法好笑。不过,她实在拗不过刚强的陈元昭,只得应下了。
她当然清楚是如何回事,既没法解释,更没法安抚陈元昭。心中的惭愧,一日一日的压在心头,沉甸甸的令人喘不过气来。
许瑾瑜低声问道:“这件事,你筹算奉告婆婆吗?”
陈元昭内心有些酸涩,想张口说甚么。
但是,许瑾瑜刚怀上身孕......就这么分开都城,他实在放心不下。
叶氏又哭又笑,颤抖着用衣袖擦了眼泪:“是是是,你说的对。今后甚么事我都听你的。”
许瑾瑜本想陪着陈元昭一起去,被陈元昭果断制止了:“入夜走路不便,万一不谨慎摔交如何办。我一小我去就行了,你安安稳稳地在墨渊居里待着。”
叶氏多么细心灵敏,从陈元昭欲言又止的神情里,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机。心神愈发荡漾:“元昭,娘之前一时打动,做下了错事。这么多年,实在我也悔怨过......但是,大错已经铸成,再悔怨也没用了。我只能保持着高傲,硬撑了下来。我最对不住的人就是你......”
许瑾瑜忍着不舍,故作轻松地笑道:“生孩子本来就是我的事,你就是留在我身边,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底子帮不上甚么忙。”
许瑾瑜点点头,抿唇一笑:“早上大夫就来过了,肯定了是喜脉。”
陈元昭不知想到了甚么。收敛了笑容,神采也微微沉凝起来。
陈元昭淡淡说道:“我已经主动请缨前去。现在威宁侯在都城养病,大哥的武将经不起苦战,年青的武将里,谁又比我更有资格前去?皇上现在踌躇不决,只要我再上两回奏折,皇上也找不到任何来由禁止我。”
陈元昭心中一阵狂喜,将许瑾瑜抱起,转了一圈。然后用力地亲了亲许瑾瑜的脸庞:“阿瑜,你怀了我们的孩子了。”
就拿威宁侯来讲,驻守边关多年,军功赫赫。固然行刺太子的秦王是他的亲外甥,也没受甚么连累。现在借着养病临时赋闲在京,却也无人敢小觑了威宁侯。只要有个合适的契机,再次起复也不是难事。
陈元昭定定地看着许瑾瑜,深幽的眼里尽是歉然。
一提及闲事,叶氏的神采凝重了很多:“边关生出战事,自有边军去对付。就算皇上要派人去声援,也不该让你去才是。”
“明天我算是见地到婆婆的短长了。大嫂被噎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还要装着若无其事强颜欢笑。”许瑾瑜笑着将白日产生的事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