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耳畔响起纪妧略有些责怪的声音:“......瑾表妹,你在想甚么这么出神,我叫了你几次你都没反应。”
小邹氏笑着接过话茬:“陈二公子出身崇高,幼年俊彦,不知哪一名府上的令媛能有幸做安国公府的二少奶奶。”
她曾受过纪泽和小邹氏的热诚,在田庄的时候,戋戋一个何妈妈也敢对她冷嘲热讽。她都一一忍了。陈元昭那一番冷厉的诘问实在不算甚么。
许徵对这位传说中的陈二公子也充满了猎奇,不自发的竖长了耳朵。
陈元青忙笑着应了。
陈元青的重视力公然被吸引了过来:“哦?明天竟是贤妃娘娘的生辰吗?”
想到这些,许瑾瑜的内心俄然非常的沉重。
时下男人流行晚婚,十六七岁结婚的比比皆是。陈元昭年已二十还未结婚,在大燕朝来讲已经算是很迟了。
亲娘发威,许瑾瑜只得乖乖的换衣打扮。幸亏只要两身新衣和两套金饰,换起来也不算费事。
选定了衣物金饰以后,邹氏特地叫了含翠上前问话。
纪妤内心喜滋滋的,语气里有几分冲动:“是啊,我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回进宫呢!”
没想到,那一幕却出乎料想的铭记于心,时隔十年仍然历历在目。
还是诛九族的谋逆重罪!
到底要如何做,才气救陈元青?
短短几年内,太子被刺杀,秦王犯上反叛被赐了毒酒,一贯低调的魏王和年幼的楚王争夺皇位,终究登上皇位的竟是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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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后,许徵随陈元青一起去了书会。
许瑾瑜瞄了含翠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口中却淡淡笑道:“姨母特地赐给我的人,当然是好的。不过,我风俗了初夏贴身服侍,你临时就替我管着衣物箱笼吧!”
宿世她只远远见过陈元昭几次,对他的印象仅止于勇猛善战脾气冷酷。独一的交集,就是他为了陈元青前来诘责她那一回。
许瑾瑜回过神来,粉饰地笑了笑:“没甚么。”
她不想眼睁睁的看着陈元青像宿世一样被陈元昭扳连。可陈元青是陈家人,和陈元昭有割舍不竭的血缘干系。只要陈元昭出事,陈元青必定受连累。
初夏捧着新衣和金饰,在许瑾瑜耳边聒噪。
陈元昭......
她不想陈元青重蹈复辙,但是......她又能做些甚么?
陈元昭到底是否做过谋逆的事,许瑾瑜不敢妄言。不幸安国公府高低百余口人,俱被连累此中。陈元青也没能幸免。
“你本年多大了?是府里的家生子,还是卖身进府的丫环?昔日在夫人身边都做些甚么?”
攀亲一事普通总得由男方主动,安国公府迟迟没为陈元昭定下婚事,引的众少女翘首期盼,可惜左等右等也没等来陈家登门提亲。
含翠稳稳地应道:“夫人将奴婢赐给了蜜斯,奴婢必然经心极力做事,毫不敢有半点怠慢。”
许瑾瑜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脑海中掠过一张漂亮至极又非常冷酷的男人面孔。
许瑾瑜随邹氏回了引嫣阁。
那双黑亮的眼睛正看着她。
纪妤见陈元青几次看向许瑾瑜却未留意本身,内心伤水直冒。她不甘被忽视,举高了音量说道:“元青表哥,明日贤妃娘娘生辰,我们要进宫为娘娘道贺生辰呢!”
含翠一一作答:“奴婢本年十六,当年是和含玉一起卖身进府的。奴婢不及含玉心灵手巧,很少做贴身服侍的事。常日管着夫人的箱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