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徵总算回过神来,目光既冷酷又有些不善:“我自会去考场,就不劳烦陈将军了。”
宿世他对她存着成见,她对他又何尝不是?此生就算解开了内心的疙瘩,她也不肯让本身陷进安国公府这潭泥沼。陈元昭身负血海深仇,将来必定要报仇雪耻。他面对的仇敌将会是楚王叶皇后乃至是太子。一个不慎,就是万劫不复。她毫不肯蹚这个浑水。
当日因为陈元青,无端的受了陶氏很多热诚。现在换了陈元昭,只怕那位眼高于顶的安国公夫人叶氏也一定肯点头。
看在许瑾瑜的面上,就忍上一回好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管陈元昭来意是甚么,他都没有承情的筹算!
是啊,看陈元昭这架式,明显不是在戏弄她。
比起莽撞打动的陈元青,陈元昭多了几分红熟。比起心机深沉的纪泽,陈元昭性子冷峻却又可靠。再加上漂亮过人的边幅和出众的家世,这的确就是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半子人选啊!
陈元昭用尽了满身的便宜力,才按捺住了回身走人的打动。不过。其他的话也实在张不了口了。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那儿。
许瑾瑜又好气又好笑,用没受伤的手指弹了初夏的额头:“你胆量真是越来越大了,连主子也敢经验数落。”
重新至尾,许徵都没看陈元昭一眼,仿佛陈元昭是氛围普通。
邹氏笑容一顿,反射性的问了句:“为甚么?”
邹氏也不是傻子,责怪的白了许瑾瑜一眼:“你当你娘是傻子么?他总不成能无端端的来献殷勤。清楚是冲着你来的。难不成你筹算一向藏着掖着不奉告我?”
“是啊,我也从未见过如许来送考的。”
然后,干脆利落的回身走人。
陈元昭唇角抿的极紧,俊脸愈发冷冽。瞪着许徵的背影,就像瞪着不共戴天的仇敌。然后抬脚根了上去。
初夏捂着额头装模作样的呼痛,故作委曲的说道:“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嘛!蜜斯又担忧少爷的秋闱科考,又在想着陈将军,每天失神用心也是不免的。”
许徵皮笑肉不笑的应道:“陈将军一片美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们非亲非故又没友情,我进考场这点小事,就不消你操心了。”
邹氏的眼睛亮了起来,声音里多了几分欣喜和冲动:“你是说,陈元昭倾慕于你?”
初夏忙拿了洁净的纱布来给她裹上止血,口中不断的干脆着:“蜜斯,你也太不谨慎了。这三天已经是第六回了。再这么下去,手指都快成蜂巢了。”
启事太多了!
许徵忍住翻白眼的打动,看向许瑾瑜:“mm,我走了,你和娘先回府去。第一场要考三天,这三天里,如果有‘不相干’的人登门做客,你一概不睬。”
“傻丫头,这还用多想么?如果不是对你倾慕,明天如何会巴巴的跑到这儿来,对着徵儿献殷勤。”邹氏眉开眼笑,表情好极了。
还是别多想了!
以他的性子,若不是下定了决计,决然不会做出这么好笑的行动来。说不定下一步就是让人登门来提亲了想瞒也瞒不住啊!
许徵不看陈元昭,陈元昭也不看许徵,只伸手接过不对,是抢过了许徵手中拎着的木箱。
许瑾瑜倒吸一口冷气,洁白如玉光滑如脂的手指上已经冒出了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