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旧事重演,怀揣复仇之心,是不会介怀本身的报酬如何的,她要在最偏僻的角落,将桑家一步步推向不归路,就像一个躲在暗处看戏的人那样。
微微眯了眯凤眸,眼神里已是锋芒难掩,桑梓含笑讽道:“嬷嬷是母切身边最得力之人,一向都是母亲的左膀右臂,天然是少不得嬷嬷的帮手帮衬的。”
桑梓心中嘲笑,老夫人有那么多的孙子孙女,凡是对她有半点惦记之心,她也不会一去七年,连封家书也未曾收到。
桑梓点头,卢嬷嬷侧身让过,引着几小我进了内院,她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如此也算是大夫人给了她们面子。
想不到桑桓还真有点本事,已经从二品大员被贬为五品小官,却仍然能将桑府运营的不见涓滴颓势,倒也不轻易。
卢嬷嬷伸手呼唤过一个早已等在那边的小丫头,神态倨傲的叮咛道:“大夫人说了,先带三蜜斯回本身院子沐浴换衣,等老夫人那边传话,就去拜见家里的长辈们。”
姚嬷嬷忙道:“三蜜斯真是长大懂事了,再不像小时候那样……那样小孩子心性了。”
当年母亲曾说,她不怕居处偏僻,怕的是就算再偏僻的角落,也躲不开是非。
她仓猝福了福身,低头不敢去看桑梓的眼睛,小声说:“三蜜斯,一起辛苦了,奴婢先送您归去洗洗风尘吧?”
来接她的是大夫人身边的卢嬷嬷,一如当年趾高气扬的模样,斜睇她几眼,并不可主仆礼,只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三蜜斯,您返来了。”
明霜一边说着,桑梓看似心不在焉的听着,却一起留意打量府中的各处,目光所及之处,跟七年前没甚么两样。
她迎上来两步,笑道:“三蜜斯,一起辛苦了,这些年您不在,老夫人一向惦记取您,现在总算将您盼返来了。”
紫桐院内打扫的还算洁净,回廊下放了几盆长青植物,天井里凤尾森森,主屋后两棵高大的梧桐树尚未抽芽,森森枯枝映托下,伴着似有若无的腐叶味道,更觉这院子落败冷僻。
紫桐院这个处所,就算没有明霜带路,桑梓也晓得在哪。当年她和母亲就住在离阿谁处所不远处的辛荑院,那处所偏僻到就连府中最低等的主子,也不会涉足。
进了屋子主仆见礼以后,桑梓在几个丫头的服侍下沐浴换衣,头发将将梳好,便有老夫人院中的嬷嬷过来传话,说老爷返来了,让桑梓前去颐寿院存候。
还真是会倒打一耙,不说他们将她赶出桑家如弃敝履,现在却先反咬一口来责问了。
或许现在她若表示出半分的不满,很快就会传入大夫人耳中吧,到时候,说不定她就会借题阐扬,还不晓得要搞出甚么花腔来。
姚嬷嬷看她这和婉的模样,内心非常舒畅的笑道:“三蜜斯明白就好,夫人掌管这么大个桑府也不轻易,畴昔的事,就都畴昔了吧。”
即使过了十年,心中恨意皎然,那景象亦清楚如昨。
她回身既走,如此目无主仆之分,吓的明霜的神采都变了。
桑梓点头,“有劳了。”
面上带着轻和的浅笑,指甲却早已掐入了掌心,桑梓望着面前这张尽是横肉而又暴虐的虎伥嘴脸,一如十年前她带人闯进母亲的小院,让人将母亲的尸身拖走时一样残暴无情。
她从房中出来的时候,姚嬷嬷抬眸打量她几眼,不觉暗中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