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素琴见有钱拿,才不管巩雪实在借机暗讽她呢。金子变成烂泥巴,有钱花,也是金子一样的烂泥巴不是。。
关灯的时候,她又看到了桌上的手机。想到高原的丁宁,她又坐起来,给高烈打电话。
可让巩雪没想到的是,现在的高烈并不是正凡人,他身材内的酒精浓度,起码要在200mg/100ml以上。
她闭了闭黑瞳,提着一口气,对着话筒说:“你好,我是巩雪。叨教,你是高烈吗?”
这声音。。
等了有十几秒的时候,或者更长的时候,他才哑着嗓子,俄然笑了,笑声很短,几近是一掠而过,可她却微微一颤,第一时候感遭到那声笑里模糊透出的讽刺意味。
巩雪点点头,湖水般的黑瞳眨了眨,说了句稍等,便回了本身的房间。很快,她拿了一沓子纸钞出去,还放在梳子的中间,“二婶,这是三千块钱,您拿去看病吧。就当是我为阿原赔罪,您要快点好起来,免得比金子还要贵重的脸,变成烂泥巴便可惜了。”
你晓得他是谁吗,就敢胡乱号召!
“你也和阿原一样,笑我识人不清?”高烈没头没脑的问话,一下子把巩雪问懵了。
巩明军的眼皮闭了两闭,调子极冷地对巩雪说:“没事就出去吧,我们也该歇息了。”被老婆唾骂已经够丢人了,他不想再被亲侄女瞧不起。
“喵---------”
那边明显也被这个喵星人的电话弄得有些摸不着脑筋,静了静,巩雪俄然听到一声嘶哑的,如同山谷中传来的反响:“喂。”
古井般的沁凉无波的嗓音,不知如何的,让巩雪的心头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奇特感受。
对方清楚而又略显粗重的呼吸声透过几千千米的电波,传进她的耳廓,沉寂的夜里,模糊漂泊着一丝不安和忐忑。
张张嘴,却听到对方平淡沉寂的反响:“哦,是你,我是高烈。”
“二婶,我是来报歉的。”巩雪把梳子轻缓地放在中间的小柜上,面色安静地向张素琴报歉。
和影象中那道冷酷锋利的嗓音,如何差那么远呢?如果那道嗓音是滴水成冰的莽莽覆雪山岳,那么,现在她听到的这个声音便是沉寂沧桑的幽幽太古潭水。
甚么识人不清,和高原又有甚么干系?
没想到拨了那么多次都不通的电话,却在这个时候一下子通了。
她不想跟高烈谈下去了,她找他没别的目标,只是充当传话筒的角色,并不想掺杂他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