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慧嘉扑哧一笑。
萧谨直起家,饶有兴趣道:“照你的说法,你竟是无欲则刚?”
八角亭中的黑袍人大袖高冠,宽肩挺背。
他站起家,大袖微摆,大步走来。
“鹤轩是我弟子,你是他老婆。”萧谨道,“即便如此,你仍旧无欲则刚?”
他一手横放在亭中石桌边沿上,石桌正中间的位置却放着一个袖珍的红泥小炉,炉子上温着铜壶一只。
他亲身将三杯酒都斟满,忽叹了叹道:“此酒名碧雪,乃是老夫二十年前亲手所酿。秘制的配方,至今也只偶尔开坛,可叹常无人能陪我喝酒,使我只能独酌。”
江慧嘉道:“我为甚么要怕你呢?”
萧谨已经走到回廊边的一小丛修竹旁蹲下,顺手捡了一根树枝,扒开薄雪。
江慧嘉微浅笑道:“便是皮厚胆小,我也是与鹤轩学的呀。而鹤轩他是先生弟子,莫非不恰是同先生学的么?”
这个无时无刻不秀恩爱的家伙!
说着本身就施施然上前,拿了桌上一杯酒。
萧谨面上神情微滞,到这时才终究当真看了江慧嘉一眼,很有些意味深长道:“女娃娃,你不怕我?”
宋熠当即也回以一笑。
两人都看向宋熠,这时候宋熠拿了锄头在手,也转头看向江慧嘉。
这叫我究竟如何应对?
是啊,江慧嘉为甚么要怕他萧谨呢?
江慧嘉:“……”
江慧嘉道:“先生本日叫我们过来,不恰是要我们陪您喝酒的么?怎地又改主张了?”
江慧嘉点头道:“恰是。”
狂!真狂!
说好的高人风采呢?
一口抿下去,却有些诧异道:“是药酒?”(未完待续。)
这两个词是能连到一起用的吗?
江慧嘉还在大言不惭道:“先生如此考查我,莫不是还想收我做弟子?”
萧谨却侧头看向宋熠,宋熠方才找到萧谨先前说的小锄头,正要将锄头拿起来。
江慧嘉笑道:“我无欲则刚又有甚么不对么?我虽是鹤轩的老婆,但先生你收鹤轩做弟子,又不是因为我对你有多恭敬,而是先生本来便承认他。不信先生问问鹤轩,瞧他需不需求我在先生面前恭敬依从,以此安定先生对他的好印象?”
江慧嘉下认识地放轻了脚步,宋熠却忽地伸脱手,牵住了她柔嫩的手掌。
“萧先生。”江慧嘉对着他遥遥一福身,“小女姓江,名慧嘉。”
“你这你女娃娃,如此皮厚胆小,我岂能与你喝酒?”萧谨伸手一指江慧嘉。
说好的名流形象呢?
她的言语姿势已经从最开端的长辈形式,直接转到了划一形式。
江慧嘉:“……”
只闻到酒香幽幽,竟仿佛真有新雪气味在上头。
“当然。”江慧嘉一本端庄道,“想必先生也不肯意被人叫做老迈叔罢?”
说话间,她将玉杯放至唇边,悄悄抿了一口。
萧谨哈哈一笑:“我这弟子是狂生,娶个娘子也是狂生。罢了,你们这对狂生佳耦快些下山去好了,我这里的酒,经不起如许厚脸皮的人喝!”
他说话语气非常随便,全然显不出他与江慧嘉是初度见面,更显不出他是师长级长辈的架式。
人设全崩了好吗?
“那边有小锄头,你去拿过来。”说话间伸手一指回廊右边一角,又抬眼,目光转到江慧嘉身上,“女娃娃不介怀我使唤你夫君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