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慧嘉隔着荷包摸到沉甸甸的硬块,估摸着里头很有料。
武三娘忙又确认地应对了一遍。
她晓得郑大奶奶本日必是要她收些甚么才放心的,既然荷包犒赏已经进级成“朋友赠礼”,她再推让那就不妙了。
世人齐齐应话,另一边,留在背面的武三娘婆媳两个齐齐打了个寒噤。
她深深地看了江慧嘉一眼,笑道:“既然如此,倒也罢了。但本日总归有缘……”说着,转头问赵掌柜,“月娘?我记得你这里前不久出了一批上好的皎月丝宫花,可另有货?”
她便笑道:“我们家的女儿,没有一个不娇贵的,我家七mm特别金贵。你顺手扶一把,这就是大忙。”
江慧嘉心知郑大奶奶实在是在问她要更详细的身份信息,当下道:“青山村只要两个宋家,我夫君是读书人,昌平二十六年过的府试。”
郑大奶奶就对江慧嘉道:“我对你一见仍旧,也没旁的物什能够赠送,便赠你一盒宫花如何?只当是朋友世的伴手赠礼,这你可不能再推让。”
她将荷包推回,收了手淡笑道:“大少奶奶,无功不受禄。我虽是小女子,但我家夫君是读书人,我便只是随在他身边,耳濡目染,也该晓得可取不成取之道。”
“非论癫、狂,皆为神态之症。”江慧嘉淡淡道,“神态之症大多病因庞大,难以穷究。癫症多由思虑过分、所愿不遂、心脾受损而成,狂症则多为情志所伤,正所谓癫狂皆由七情所郁……”
江慧嘉道:“大少奶奶客气,小女本日不过是刚巧扶了贵府七娘子一把,举手之劳罢了,当不得谢。”她这一开口,说得就仿佛郑七娘并不是抱病,而只不过是不谨慎要摔一跤罢了。
郑大奶奶脸上放出笑容,又看向不安地缩在一边的武三娘婆媳二人,脸上笑容微敛,对她们招手道:“你们过来。”竟仿佛是号召小猫小狗的姿势。
是同意收下的意义。
她们行了不太标准的福礼,郑大奶奶也详细问了她们来源。武三娘不敢有涓滴坦白,清清楚楚说了。郑大奶奶便对武三娘道:“你是绣雅阁常用的绣娘?”眼神中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
郑大奶奶接过来那把双面绣的扇子,紧紧攥在手里。她神采收敛得很快,这时候脸上又带了笑意,也和声对江慧嘉道:“还是劳烦了你。”
武三娘是婆婆,由她做主答复。她赶紧道:“小的婆媳两个只是来卖绣品的,旁的不能瞧见甚么。”谁敢瞧见甚么?这的确是要性命了!
这是赏钱封口的意义?
郑大奶奶当即眼睛一亮,深为江慧嘉的见机感到对劲。
对方是大户人家,给人犒赏或许是风俗成例,但她既不是他们家下人,也不是非要弯下腰攀附他们的人。又何必自降身价,去收这类荷包?
莫非她竟以为是这把扇子哄动了郑七娘的癫狂之症?
说着又道:“宋娘子是保平镇青山村人士,夫家姓宋,不知是哪个宋?”
照她如许说,郑大奶奶若还是对峙非要她收这个荷包,那就等因而以为江慧嘉有大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