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间,两家风月馆把江宁城的别的倡寮打得头都不敢冒,一步步强大为江宁两霸。
楚渔在堆栈听人说:那倾城女人回眸一笑,十个男人,有八个会流鼻血,剩下两个不流鼻血的不能算男人,如果不是寺人,就铁定是男扮女装。
“金夫人,看中这丫头了?”人估客哈着腰,笑得五官都挤到了一块儿。
开一家倡寮,也要本领啊,楚渔感慨着,竟有些恋慕这金芙蓉了。
“姐姐真会谈笑,就这姿色,客人瞎了眼都不会选。”
“有八分半像了。”
赵元朗围着楚渔转了一圈,里里外外打量了一番,还是有点不对劲。
浑身高低都是汗臭味了,还不像!难倒要她去猪圈滚一圈,才像流浪狗么?对于赵元朗的反应,楚渔是一百个不对劲。
一看到白花花的银子,楚渔就立即眉开眼笑起来,再臭再脏也没有脾气了。
楚渔打起十二分精力,远远跟着金芙蓉的软轿。
楚渔蹲在不远处打量,那些出来的男人,都笑得心对劲足,估摸着是过夜了一宿,那些个出来的,大多行动仓促,估摸着是今晚要过夜的客人。
“那你说咋样才像?”
“小丫头,不错,是个识相的机警鬼。”
这阵仗,楚渔眯眼细瞧,这飞扬的眉,这婀娜的身姿,这款款的笑容,当然另有额间模糊若现的细纹,不是赵文昌每天挂嘴边的老鸨金芙蓉还能是谁?
一看到人估客,楚渔就会想起马老迈那帮人,再就想到之前的遭受,她这辈子已经决定要将人估客恨进骨头里了。
赵文昌脑袋晃了晃,咧嘴一笑:“俗话说七分天必定,三分靠打拼。剩下的一分半就看野丫头......”
这都等得腰酸背痛了,还没见着金芙蓉的影子。
话说楚渔穿上不晓得赵文昌从哪个叫花子身上剥下来的衣服,呈现在赵元朗等人面前时,活脱脱就一个女叫花子。
“还得再瞧瞧。”
楚渔狠狠地抽了本身一巴掌。
当然,楚渔和那些眼神板滞、哭哭啼啼的人分歧,她是一个已经有属意买家的乞丐。
“明白,明白,金夫人买丫头一贯目光独到,夫人稍等。”
真冷啊!赵文昌阿谁没目光的,找的甚么破衣服破鞋子,到处都是洞。
“哟,小叫花子,是想来喝花酒,还是想来接客啊。”
“倡寮有啥好恋慕的!钱赚的再多,狗腿子再多,也被人不齿。”
本觉得独占鳌头的倾城年纪渐长,人气渐衰,玉露间就有了机遇,谁晓得金风馆又出了个叫花容的,那才叫真真的“云想衣裳花想容”啊!
各式无聊的楚渔又想起男人们口中的花魁倾城,传闻美的不成方物,不晓得到底有多美?说到“美”,楚渔脑海里只要两张脸,一个是她的标致师父,一个就是玄月了。师父的美是清冷孤单的美,玄月的美是和顺楚楚的美。
和前几天一样,软轿走到集市口,即停了下来。金芙蓉在一干娇俏小女人的搀扶下,下了肩舆,就沿着街道逛了起来。
暗骂了本身一句,一抬眼,正见着一辆软轿停在了金风馆大门口,不过半晌,在一行人的簇拥下,一名年约三十四五的妇人,一扭一扭地从金风馆大门走出。
这鬼气候,太阳晒得头顶都要冒油了,脚底还是冻得颤抖。
人估客转过身就把楚渔拖出了人群,又一把将楚渔推倒在地。